門內和門外,主仆兩人就一直這麼站著,直至天色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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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清蓮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了東書房,卻被小福子一把給攔了下來。

“清蓮,你怎麼……”小福子本想斥責她一番,不料竟看到她臉上縱橫的淚水,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娘娘、娘娘她……“清蓮再也忍不住了,話都沒有說完就哭出來了。

“心兒怎麼了?!”東書房的門被猛力打開,炎律一臉焦急,疾聲問道。

清蓮抹了抹淚水,道:“娘娘下午在院中睡去後就沒有再醒來,奴婢們怎麼叫都沒有用。”

炎律眼底厲光一閃而過,迅速朝鳳儀宮而去。

等到太後趕到的時候,鳳儀宮內宮人們跪了一片,而炎律則單膝跪在床前,手握著上官憐心的手,一動也不動,全身透著淩冽的絕望。

“憐心……”太後望向床榻上的人。精致的妝容,整齊的發絲,安詳的麵孔,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似乎猶在睡夢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太後,娘娘已經去了!”禦醫也是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說道。

太後慢慢上前,伸手撫上炎律的肩,輕聲道:“律兒?”

他恍然的抬頭,竟是一臉淚水縱橫,呐呐的開口:“母後……心兒睡著了……”

太後的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身後的蘇嬤嬤已經哭出聲來,而高公公也偷偷的抹著淚。

被紫苑緊緊抱在懷中的炎煦也在所有人的反應中漸漸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不停的掙紮了起來:“放開我,我要母後……嗚……母後,母後……煦兒要母後……嗚~”

“殿下,別這樣!”紫苑眼看要抱不住了他,隻得將他放到了地上。

炎煦邁開小腿,跑到炎律身邊,紅著眼,抽泣著道:“父皇,你快叫母後起來,你快叫母後起來啊!嗚……”

“煦兒!”太後伸手抱過他,哽咽著安慰道,“煦兒乖,不要吵你父皇好不好?”

“嗚……皇祖母,煦兒要母後,煦兒要母後……”

“心兒!”門被人大力推開,上官宇和上官夫人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得到消息的靖王夫婦和沐清揚夫婦等人也緊跟了進來。

上官夫人捂著唇,顫聲道:“怎麼會這樣?乘風,你快去看看!”

曲乘風皺著眉頭,上前察看上官憐心的脈象和身體狀況。良久才道:“她還有脈象,隻是很弱,不容易探到,情況不是很樂觀。”

“到底是怎麼了,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沐清揚看向一邊的紫苑四人,低聲問道。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娘娘除了總是想睡,一直都沒有什麼異狀的!”紫苑滿臉的哀傷,“奴婢們說請禦醫,娘娘也不肯。”

曲乘風聽了她的話,眉頭皺得更緊,視線在內殿裏掃過,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直到看到了那隻擺放在案前的精致香爐,眼底竟迸射出凜冽的殺氣。

“這個是從哪裏來的?”幾步上前,他拿起香爐,嚴肅的看著紫苑四人。

炎律一眼就認出了是那天江昭容送來的,道:“朕知道,是江若蘭送過來的,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問題?問題可大了!”曲乘風冷笑一聲,指著外頭盛開的大片的紅、黃、紫各色的花朵道,“知道嗎?這是櫻草,很漂亮對吧!它沒毒,可是沒有人知道,櫻草加上凝香丸的功效,外加一種叫望舒的草藥,就會成為一種劇毒。”

“望舒是一種極其罕見的草藥,生長非常不易,就連我也隻見過兩次。櫻草,凝香丸、望舒草,這三樣任何一樣的都是無毒的,但是一旦混合,就成了毒,還是無藥可解的毒——傾城笑!”曲乘風一手拿著手中的香爐,道,“而這個香爐上的精美圖案上的各色顏料中混進了望舒草的汁液,三種混合之後,上邊的顏色就會發生改變。如果皇上當時看到過這個香爐,那自然也就清楚了。”

炎律壓根就沒有心思去看香爐上邊的色彩是否發生改變,而是緊緊抓住曲乘風的手,問道:“曲先生,既然你知道心兒中的是傾城笑,那你也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有辦法?有什麼辦法!若是剛中毒倒還可以用內力強行逼出,可是憐心已經毒入骨髓,就是神仙也難救了!”他甩開炎律的手,心疼的看著從小被自己視如親身女兒一般的上官憐心,“憐心是我看著長大的,難道我忍心看著她死嗎?”

“不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向琉璃渾身顫唞的扯著上官宇的衣服,淚水不停滑落,“你說啊,你告訴我心兒一定會沒事的!”

“琉璃……”歎息了一聲,將妻子摟緊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