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這樣,不厚道的韓冷對他現在的心情實在好奇。
當即,他就郎聲笑了起來:“孟總,您瞧,現在場麵這麼亂,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或者是去警局看看你的妻子?簡先生現在昏迷不醒,恐怕一時半會顧不上簡小姐啊。”
這種嘲諷意十足的話語換做平時孟少文早就翻臉了,但現在他卻麵容恍惚氤氳,腦海中隻有虞無雙臨走前冷漠的麵色。
他們相識多年,他和她應該是最熟悉的人啊,為什麼轉瞬會變成這樣?
見他這般,韓冷還想說什麼,但孟少文已經一把推開他,風一般朝外跑去,隻是在他趕到的時候電梯已經闔上,在那瞬間,他和電梯內女人的目光對上。
她清淡麵容上不帶任何表情,就這麼若無其事移開目光,但卻讓孟少文遍體痛寒,他想也沒想就朝著旁邊電梯樓間跑去,在飛速下樓的時候,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發酵。
那就是要去追上去,他已經錯過她那麼多年了,這是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再從他麵前消失?
……
其實在很多時候虞無雙都是了解孟少文的,這個男人陪她度過最青春肆意的年少光華,一度被她當成未來丈夫的人,她怎麼能不了解?
正因為了解,她現在她能平靜麵對,他是孟家長孫,身上承擔著很重的責任,在別的孩子還在玩鬧嬉笑的時候,他就開始嚴苛要求自己。
甚至在十七八歲的時候,他就已經有目的的交友,這些她不是不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更心疼他。
那時候她是簡家大小姐,理所應當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和旁人羨豔目光,她知道他和她在一起也許有一部分是她的身份,但肯定更多還是真愛,因為在這個圈子裏根本不乏身份尊貴的名媛千金。
和那時年少有為的他相比,她除了長的漂亮和那一個姓氏,根本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了,所以她是幸福,是感恩的。
回憶起往事,虞無雙麵上閃過一絲幽幽怔怔,她一步步朝外走去,很快就發現站在台階下的男人。
他依靠在一輛蘭博基尼Murcielago前,黑色車身前他的麵貌清俊逼人,那雙幽暗鷹眸在注視到她的時候,光亮是那麼顯而易見。
虞無雙頓時笑靨如花,朝他搖搖手,腳步不由加快。
剛剛在上麵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看著簡安陽被氣昏,簡菀靈被警察帶走,她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樂,但在這一刻,見到霍顧之,她心靈忽然為之一正。
有些執著許多年的東西豁然開朗起來,今早她說要和他回法國,並不是意氣之舉,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這個城市給她帶來太多傷害她不喜歡,既然不喜歡,何必還要強求?何不海闊天空和他一起逍遙世界去?
心中存著這個念想,她臉上笑意越發明燦,隻是身後猛然傳來一道呼喊聲。
從三十多層樓梯上跑下來的孟少文已經氣喘籲籲了,但在看到門口那道靚麗身影時,他目光頓時一亮,顫唞聲音幾乎是脫口而出:“菀如,等等!”
他叫的是菀如,虞無雙並未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她沒想到手臂忽然被人一拉,腰上懷上一雙健壯手臂。
懷中抱著這個清瘦嬌軀,孟少文一顆心跳動的極為快速,他赤紅著雙目,嗓音沙啞低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菀如,是我錯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虞無雙被他從後麵抱著,即便沒回頭,她也能感覺男人滾燙胸膛和胸膛中那顆不斷跳動的心髒。
隻是她現在心如直水,對於這樣的親密舉動實在惡心,當即就冷聲出聲:“鬆手,孟少文,你已經對不起我一次了,不想讓我恨你就給我鬆手。”
對於這個男人的感情她不能不說不怨恨,在最初的那兩年她一直耿耿於懷不能心平氣和,就連在國外看到盛港酒店的標誌,她都要駐足許久。
可即便這樣又如何?還不是有一個“簡菀如”和他時時刻刻相處在一起?她就是再遺恨難平又有誰知道?不過是平白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這樣的冷言冷語灼傷了孟少文的心,他動了動唇角,啞然失笑:“菀如,我們談談吧。我們之間誤會這麼深,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這麼異想天開,真是讓虞無雙大開眼界。
她閉了閉眼,壓下眼中深深惡心,然後毫不留情將他推開,之後轉身,想也沒想就甩了他一巴掌。
她指尖白嫩,即便是打了他一巴掌,也讓孟少文眷戀這樣的“親密接觸”。
隻是他話還沒說出來,就又被扇了一巴掌。
望著眼前這張英俊瀟灑的俊顏,虞無雙最後又甩了一巴掌,她足足打了三巴掌,打的她玉手發疼才停止。
沒有想象中的惱羞成怒,對麵的男人隻是傻傻笑著,一如許多年前那個比她大兩歲的憨厚少年。
虞無雙看在眼中,忽然紅了眼眶,她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把我叫下來,不就是想讓我甩你幾巴掌解恨?好,現在我做了,然後你滿足了,以為我就此就能原諒你?孟少文,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這是這2014年,距離我出事已經五年多了,五年的時間你對簡菀靈就沒有一絲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