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
皇甫律哪有心思休息,他撐著虛弱的身子下榻,然後尋著她離去的方向慢慢走去。
等到達飛雪的房間,秦慕風一臉憂色告訴他三個紅衣女子已經走了,留下話叫他不要再糾纏於此。
他隻能望著夜空,眸子裏憂傷不已。
經紅衣聖那麼一折騰,漪紅樓不得不暫時關門歇業。
秦慕風遣散了樓裏的花娘,帶著藍心媚回到了落葉山莊,很少回到城裏,聽說開了個牧場,專門飼馬。
而皇甫律自那一夜,在床上休養了幾日,身子才逐漸恢複元氣,素月一直在旁邊細心照顧著他,日夜不離身。
他看著素月忙碌的背影,愈加感到愧疚難當。這個女子,他該拿她怎麼辦?
素月轉過身子,見到他已經醒了,眼眸裏全是笑意,她手上抱著一套繡著牡丹的紅色禮服走過來,道:“律,你看這件禮服好看嗎?是聖上賞賜的,在明日的喜宴穿。明日就是皇上的大好日子了,聽說那皇弟媳長得很像玉卿妹妹……”
皇甫律臉色微變,他不置一語,卻是立即掀被下榻,快速穿好衣物往門外走。
“律,你要去哪?你的身子還沒恢複。”素月擔憂起來。
“入宮見母後。”他頭也不回,高大的身影即刻消失在長廊轉角。
不久,他一路疾步到了鳳鸞宮。
但通傳的公公告訴他,太後在歇息,不見任何人。
看樣子,這場婚事是定下來了,連母後也不再管。
於是他再往鳳華宮去,赫然發現他的皇弟皇甫澤陪著素衣女子在樹下賞梅,那場麵十分愜意溫馨。
他不等公公通傳,疾步走了進去,眸子含滿怒火,全身籠罩在一片冰寒之中。
“皇上,四王爺來了。”皇甫澤身邊的公公輕聲報告著。
皇甫澤和素衣女子同時轉過身子,皇甫澤隻沉沉喊了一聲“四哥”,素衣女子則是靜靜看著他,不請安也不說話。
皇甫律利眸眯起,灼灼看著兩人,沉聲道:“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告訴我!澤,我不相信你會愛上玉清。”然後他陡然一把拉過皇甫澤身後的藍衣冷香,吼:“你明明愛著的是這個女子,為什麼還要娶玉清?!為什麼?”
他再將利眸逼近一直沉默著的素衣女子,眸子開始沉痛:“玉清,你明明還愛著本王,為什麼要嫁給澤?你是為了白葉玄,為了報恩,所以才做紅萼?但是,你為什麼一定要嫁給澤?為什麼?”他怒吼著,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獸。
素衣女子抬首望著他,秀眸裏有痛苦有心疼有無奈,以及濃濃的愁緒,卻是含著淚水,咬緊唇瓣,不肯說隻言片語。
皇甫律看著她,感覺自己即將要被這個女人折磨的瘋掉。他捏緊她細弱的肩,眸子幽深:“玉清,取消婚事,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無人知曉我們的地方,我們隱居,我們浪跡天涯,做一對神仙眷侶……”
女子的淚終於落下來:“可是,你放得下你的孟素月嗎?”
這一句直擊皇甫律的心房,他稍猶豫,然後堅定道:“這一輩子,我皇甫律隻能有蘇玉清你一個女人,素月她,我已經向她表明我的心意,我隻能照顧她,不能給她愛……”
女子淚落不止,卻是靠進皇甫澤的懷裏:“說這些都沒用了,明日是我和皇上的大喜之日,希望能得到四哥的祝福。”
皇甫澤摟緊她,看向一臉痛苦的四哥,有著沉重:“四哥放心,皇弟我一定會給紅萼幸福的。明日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請四哥記得,我和紅萼是四哥最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