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五官也逐漸俊挺起來。
天漸明,出去掃蕩的鬼物排著整齊的隊伍回來了,他們拜見過風青之後,各自回屋繼續修煉。
不白抱劍站在風青身後,一動也不動。他喜歡這種隨時守護風青的姿態。
風青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模樣,也不去管他,徑直看手裏的書。日頭漸高,暖洋洋的好舒服,風青眯上眼睛,半躺在椅子上養神。
或許是太無聊了,他開始找話。
“不白,你以前是做什麼的?”他指的是死之前。
“劍士。”
“你看起來很厲害啊,怎麼會被人害死的。”如果不是被害死的,應該不會拋屍荒野,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中毒,追殺。”不白說話向來簡潔。
“太陽出來你不難受嗎?”如今變成了鬼,應該怕陽光才對。
“到第二層就不畏懼陽光了。”
“哦,看來拜鬼決還真不錯,有些功法練了好幾層還是畏懼陽光。”風青得意的說,也許是不白就過他,所以他對不白總是有些說不清的好感。
“嗯。”
“你修煉為什麼比他們快呢?”風青一直非常好奇這個問題,難道是他做人的時候劍術高超,可是鬼修和練劍關係不大吧。
“隨時都在修煉。”
“站著也可以嗎?”
“嗯。”
“說話的時候也可以?”
“嗯。”
太厲害了吧,怪不得入門幾個月就練到第二層了,比自己這個前一百年才第一層的人強多了。有點受打擊的風青萎焉地繼續曬太陽,隨後就沒有人繼續說話。
晚上不白又帶著鬼軍隊出去狩獵賊寇,小鬼念穀因為不熟悉慶州隨意留在宅院裏。
風青在院落裏賞月,隨便填填肚子,月上中天的時候,感覺有些無聊,就轉身進屋去了。
“青兒。”一聲輕輕地喊聲,似乎就在耳邊。
風青沒有回頭,保持著剛進屋,背對門口的姿勢。
“青兒,是你嗎?”背後那人固執地問,聲音裏滿是急切。
這聲音,這氣息,出現得太突然,風青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無畏地麵對這個人,可是為何隻聽見聲音就忍不住想要,想要投進他的懷抱,告訴他,沒有他的日子自己多麼傷心,多麼寂寥。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心碎絕望一次了。
風裳釋見風青沒有一點反應,心焦地走上前,兩隻大掌抱住風青瘦削的肩膀,讓對方不得不轉身。
“師傅。”風青低著頭,輕輕喊了一聲。
“青兒,青兒。”風裳釋禁不住狂喜,趕緊將風青小心翼翼摟緊懷裏,失而複得的寶貝一般。
總算找到了。
穩定下心神,風青問道:“師傅為何在這裏?”
“追著一隻小鬼過來的。”在滅掉雲州沼澤裏的鬼怪時,風裳釋留下了那隻小鬼,但在他身上下了追蹤,所以受完雷劫,整理了一下,他就追了過來。
原來師傅就是那個青袍怪人。
“主子……”門外一個聲音怯怯地喊著。
“念穀。”風青看向他。
念穀心裏猶豫不已,這個青袍怪人居然是主子的師傅,可是他明明……
“青兒,我們回家吧。”風裳釋細細描摹風青的發絲,溫柔繾綣。他的目光專注地定在風青身上,臉上露出一個溫和愜意的笑著的表情。
表情。
風青瞪大眼睛看著風裳釋,喃喃地說:“師傅,臉……”居然會笑了。
原本就俊美無儔的臉,配上如春風般和煦溫柔的笑,沒有人可以抵擋。風青癡迷地撫上那張臉,眼淚居然毫無預警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