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穹還是斜靠在池壁上,望著小衣白皙的身子,想起了在天界浴池的某一日,淡淡對著小衣道:“你過來。”
小衣遊了一會兒,總算是過了癮,乖乖遊到澤穹身邊。澤穹伸了手,將他按進懷中,輕撫著小衣溼潤的長發:“你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小衣仰起頭:“什麼感覺?”
“就是……似曾相識。”
小衣笑了:“若是有前世,我們定是夫妻。”
“夫妻?男女夫妻?”
小衣點頭:“嗯,因為這一世投胎成了男人,在一起便坎坷些,但還是在一起了。”
澤穹被他胡言亂語逗笑了,彈了彈他的額頭:“胡說。若是男女夫妻,你定是女人。”
小衣倔強了:“不對,前世我是男人,這一世才會反過來。”
“可你這一世還是男人啊。”
小衣臉上紅了幾分:“可……那是不同的!”澤穹又想笑:“隻不過是被我壓,對不對?”
小衣不說話了,澤穹卻朗聲笑了出來,癡人一般。
前世,還不知道誰被誰壓呢。
兩人入了夜還沒回家,淺裳和青衣知道澤穹正和小衣在一塊,也不擔心,安置好了那洛陽穀穀主,便回房休息了。
後半夜,澤穹總算帶著小衣回了家,橫抱著小衣的身子,將他放在床上,又側躺著看那張粉嫩的臉。
澤穹似乎常常在他睡熟時仔細端詳他的麵容,那樣子,越看越覺得熟悉。伸手輕撫,忍不住俯下`身子,在那額上落下一吻。
白色的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玉冠挽發,細眉如柳。澤穹還是望著小衣:“閣下不進來坐坐麼?”
白衣一掠,落在了窗前,仰頭望著那一輪圓月:“思君相望卻不識,怎奈得冷冷清清?”
澤穹淡淡道:“妄自回顧,卻還在遠處。”
窗前人轉過頭來看著他,那一雙墨綠的眸子,就像是深深夜幕中,被藏在墨汁裏的翠玉,含了水,帶著情。
剛啟唇,就讓澤穹心中一凜:“泖兒,你回來了。”
眸子緊了緊,澤穹跨下了床沿,聲音暗沉:“你是誰?”那人不再看圓月,垂下了眼簾,不再是沙啞的聲音:“泖兒,你連我都不記得了。”
澤穹心中像是打翻盛滿回憶的煉爐,一股股情意湧上來,聲音卻還是平靜,不知道是騙別人還是騙自己:“不要裝神弄鬼,障眼法不是這麼使的。”
白衣人轉回頭,眼中帶著水花:“我知道你們在一起了。”他離了窗子,向澤穹走來,看著床上熟睡的小衣,“我不會拆散你們。”
澤穹緊緊盯著他眉尾的紅痣,嘴中還是譏誚:“洛陽穀穀主,模仿得倒是挺像的。”
“莫要自欺欺人。”他摘下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傾世絕塵的臉,正是七扇的那張臉,也是鬼契麟的那張臉。
那被刻在心中的一張臉,澤穹怎麼會忘記。
“真是你。”澤穹眼中不再有譏誚,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差點伸手擁住了他。隻是手剛抬起,又落下,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捏著拳。淡淡道:“那甚好,你回來了,你們就能團圓了。”
轉身看著小衣,眼中露出溫情:“我心中已經有了人,也不會再來拆散你們,回去找他吧。”
鬼契麟也捏緊了拳,看著床上熟睡的孩子,又望著眼前熟悉的背影,笑了出來:“好,看見你過得好,我也開心了。我會去天界找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