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痛楚,或許是心中太疼,已超越了身體上的疼痛。他掀開被子,望著那貌似潰爛的地方,又蓋上被子不敢再看。
澤穹就這樣走了,以前就算是稍微弄疼了自己,他也會心疼地問這問那,即便是他享受不到,也會替自己著想。
可如今他能對自己說的話也隻有“厭棄”兩個字。
這樣的轉變來得太過突然,小衣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事實便是這樣,不想接受也隻能這樣。
心中閃過麟兒的影子,難道是因為他……?
小衣皺起了眉,外麵一陣響動,他立刻將身上的被子蓋得更加嚴實。轉過頭警惕地看著門邊。
澤穹那張依舊淡漠的臉出現在門邊,小衣下意識往裏躲了躲,別過頭不看他。
澤穹沒有說話,眼神中也沒有絲毫感情。小衣也一直沉默著,捏著被子的手指竟在顫唞。
他心裏是害怕的,害怕澤穹再做那種事情傷害自己,同時,也害怕他說出傷人的話。
半晌,澤穹才道:“許久沒有來看你了。”
小衣冷哼了一聲,啞著嗓子道:“你又來這裏,是想與我告別麼?”
澤穹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是啊,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小衣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他,那張臉是自己熟悉的,也是曾經深愛的,可是今天居然那樣冷漠,毫無感情。
他笑了笑,聲音越發喑啞:“你給我的,我都記著,即便往後分別了,我還是會永遠記著你。痛也好,快樂也好……都記著。”
澤穹淡漠的眸子裏露出一絲訝異,走到他身邊,關切道:“你感冒了?嗓子怎麼啞成這樣?”
手指剛碰到小衣的臉頰,他便像躲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一般往裏閃去。澤穹的關切小衣不是沒有感受到,隻是那些惡毒的話語卻已深深紮根在心中。
澤穹的手指僵在半空,眼神中的關切一閃即逝。小衣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去找你喜歡的人,別再耍我了,好麼?”這麼說著,眼中竟然帶著一份乞求。
澤穹怔了怔,最終還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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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的謠言越發濃重,但洛陽穀中依舊如原來那般喜慶,似乎絲毫不為謠言所威懾。
洛陽宅的少主自遠房親戚家回到了家中,卻比平常更加頑劣,已是開學的日子,可他不上學,整日泡在勾欄之內,醉酒戲耍,毫不顧忌自家顏麵。
以往就算頑劣,這莫家的公子卻從不這樣,如今這番倒叫人更看不懂了。
不過他的狐朋狗友倒是越發多了。
香粉閣內,幾個姑娘圍在他的身邊,軟香腰肢被莫公子摟在懷中,個個豔麗如花,貌美似玉。可小衣隻是仰著頭,任她們喂酒,眼睛卻未曾看她們一眼。
一公子哥在他耳邊道:“小衣許久不出門,這一次到叫人吃驚啊,好似越發風流了。”
小衣舒適地仰躺在女子懷中,未說話,嘴角勾勒起來。那人又道:“前幾日還見你身後總跟著一個美貌的男子,今天怎麼沒有一同出來?”
小衣嘴角的笑意失了幾分,聲音中似有幾分醉意,道:“要他跟著做什麼?那樣的人……還不如不要。”
“哦?但我看他好看的很,可能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小衣斜了他一眼,從姑娘懷中坐直了身子,卻沉默著不再說話。那公子哥自覺說錯了話,也不再提,轉頭指著一處,驚喜道:“你瞧,方走了一個,倒是來了另一個。這知府家的公子還真是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