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事大,朝庭勢危。
如今的江湖雖然動亂,但卻不及當朝的一日之危。
邊關上有東瀛扶桑的連年征攏,如今更甚。征西將軍在三個月前就已出關。
這征西將軍是何許人?
當朝共有三重天,而這征西將軍更是容掌天下兵權,可謂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一人正是九五至尊,當今聖上,而還有一人卻是當朝位高權重的八王爺。
小苑清悠,歌舞升平。這裏是濟南一處深院,這個深院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七將軍府”。難道裏麵住著七個將軍?
沒有人敢去追究裏麵究竟是七個將軍,還是那個將軍本身就叫“七將軍”。
唯一讓人們記住的不是這個府坻,而是這府坻之下的一個魔咒。
每當夜子時,小苑裏總會傳來很幽怨的歌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是女人聲,一會兒是男人聲。那首歌很多人都聽過,但卻並沒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
“小小依女心,但憂天下勢。可憐身不易,隻做千魂鬼。蕭郎終去兮,七君獨傷喜。夜伴歌聲時,魂歸千夢裏。哀兮,歎兮,空悲喜。”
子時,又是子時,歌複起,路人盡歸,但憐路狗不知其意,卻已橫屍深巷。
無人敢近,無人敢聞。這是這座深院的魔咒,卻無人能破,無人敢破。
這些天來了很多人,他們是子時來的,但卻隻見其近,不見其出。
有些東西很神秘,但當有人知道其秘密之後就不神秘了,更不可怕了。
子時剛到,深院的東麵已遠遠的能聽到馬蹄聲,來的是一群人。
馬蹄印很深,因為他們不是單騎,而是馬車。馬車上裝的東西很沉重,深及三尺的馬蹄印足見其顯。那一行人都是官兵裝扮,但唯見一人獨騎,此人吊兒郎當,一點生意人的樣子都沒有,但裏裏外外看來他卻十足是一個生意人。看到這個人出現,十之八九已能猜出那馬車裏的名堂了。
陸伯隻做一種生意,死人的生意好像比活人的生意更好做。因為死人是不會講價錢的。
陸伯到的地方,棺材就會到。馬上車裝著五口嶄新的紅木棺材。棺材是新的,但裏麵的人卻已死了大半個月了。三丈之外都能聞到那腐屍的味道。但陸伯臉上卻很高興,因為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味道。這種味道在他鼻子裏好像都變成了香味,就像他老婆身上的體香。他一天聞不到這種味道,全身都好像不對。其它那些官兵裝扮的漢子卻似已有些吃不消,臉上都捂著一塊濕布。
馬蹄突然在“七將軍”府的大門前停住,陸伯一個“燕子翻身”下馬,臉上帶著幾分得意的笑意。
他不說話,所有人都下馬車來靜靜的站在門前,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他們的表情都很嚴肅。
他們在等。
子時半刻,隻聽“咯”的一聲,門慢慢的開出一條縫來,慢慢的打開,開門人好像在做一個很習慣但又很謹慎的動作。這次歌聲卻沒有響起來。
開門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先生。
老人抬首看了這些人一眼,眼角微動,卻並沒有說出話來,隻是一聲的輕歎。
後麵突然有人從隊列中站了出來,向老人很恭敬的鞠躬,說道:“主人要我們辦的事,我們都辦好了。”
老人沒有回答,隻是慢慢的回身,向裏麵走。
深院很深,老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中。
門沒有關上,他們將棺材都抬了進來。這當然不是老人的意思,而是這裏主人的意思。
陸伯跟著他們一起進去,眼睛卻在不停的打轉,轉來轉去,其實這裏麵的布局卻很簡單,也沒有傳說中那麼神秘。這裏麵的布局和普通的莊園沒有什麼不同,庭台,樓閣,碧水湖,假山小石裝飾其中也沒有什麼不格之局。
陸伯正在尋思,突然隻見眼前一亮,他正走在橋上,隻見他的西南方的假山後麵似有一縷青光一閃。他正想衝過去,但那青光一閃即逝。他在沒弄明白之前,自然不敢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