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寫滿憎惡的臉在頭發絲中若隱若現,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她/它的眼神一直如蒼耳般勾在我身上。

你……為什麼……就……那麼恨我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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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頭發簡直把我當成美味的培養基了,企圖把自己硬化成鋼針再鑽進我的鼻孔、嘴巴甚至是耳朵裏。

要是真讓這些頭發絲兒奸計得逞那還得了?我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去抓那張鬼臉。隻是那張臉似乎在水裏泡的太久了,又炰又滑,根本抓不住。

這時我突然聽到有人喊了一句:“火!它怕火!”我記得下水前恰巧放過一個打火機在口袋裏的,一摸,還真被我摸著了。蹭蹭一點,硬是把那些想要靠近我的頭發逼退了好幾寸!不過才剛剛暗爽不到十秒,卡白卡白的臉又撲近了,它怨毒的情緒仿佛感染了那團頭發,令她們更加瘋狂地飛蛾撲火。

……去你妹的,欺負大爺我不會耍鳳翼天翔是吧?

我心中一火,想著反正以吳邪他們現在的角度也看不到我在做什麼,索性把手掌狠命往粗糙的地磚上一蹭,用火機從破皮處點燃了整個手掌!

“來啊,甜心~”

跟我玩命?我不要命,也沒有命。

把火焰之手朝臉的方向狠狠蓋去,它果然還是十分畏懼,帶著極度不甘地神色退去了。

它一退,我馬上滅掉了手上的火——還好,張起靈早就點燃了幾支火折子,那怪物一時也不敢靠近我們,隻得遠遠地縮在黑暗中伺機而動。我到不是很擔心他,以這家夥的身手對付它根本就如同欺負一個還沒長牙的小嬰兒一般簡單,於是就擠到吳邪和胖子身邊問他們:“沒事吧,你們倆。”

吳邪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尷尬地搖搖頭。胖子呢,則和上次一樣,不住地咳嗽著,隻不過這次就不是咳水那麼簡單了,而是咳得一團團黑乎乎的玩意兒,別提多惡心了。

胖子看我皺眉頭,還故意往我這邊咳,我一下子把他推了個仰麵朝天。他“哎喲”了一聲,也不起來,就躺在地上裝死。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過了一會兒,胖子開口問張起靈。

“應該是禁婆。”

“禁婆?”吳邪高聲重複了一遍,看他的表情似乎是聽說過這個名詞,“真有這玩意?”

張起靈點點頭,沒再說話,自顧自地向盜洞深處爬去。我們跟了一會兒——這回我讓吳邪走了前頭,免得他突然又中邪搞什麼“突然襲擊”——發現盜洞居然開始之字型向上了,我們都是一喜,知道這跪安之路是快要走到頭了。

又爬了約莫一支煙的功夫,吳邪對我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自己反倒擠上去和張起靈搗鼓什麼。我問他們幹嘛,結果他們告訴我,沒路了。

“沒路了?閃開閃開,我看看!”胖子最是心急,可以他的體型就算我整個人貼在牆壁上他也擠不過去啊。他努力了片刻,放棄了:“吳邪,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就沒路了!”

“你別心急成不成,我和小哥這不想辦法呢,這有塊封石把洞口堵住了,我們得挪開——啊!”吳邪突然低叫了一聲,“往下往下,快爬下去!海猴子!”

我連忙推了還在發愣的胖子一把,他沒見過海猴子,自然是不知道那家夥的可怕。可胖子還沒往前爬幾米,突然又轉過身來和我擠到了一起:“不行,剛剛那個禁婆又上來了!”

……汪藏海這狗娘養的到底在自己墓裏囤積了多少妖怪?

這時候最鎮定的當然還是張大神,他讓我們把所有可以用於點火的東西都交給胖子,讓他先撐著,自己則和吳邪上去對付那隻海猴子。我成了中間的郵遞員——把胖子的氣槍交給吳邪,又把他們收集起來的火機和火折子傳給胖子。嗯,雖然可用於點火的東西越多越好,但我還沒有腦殘到要把自己的胳膊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