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山道上拐來拐去的,若都是水泥路可能還好些,但坑爹的是偏偏就一段水泥一段土路的,不平整不說,還特多彎彎,就葉成那水平給他開最後大家能撈到個全屍就算萬幸了。就這樣,死趕活趕,我們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了一個特偏遠的小鎮。

說這裏是個小鎮吧,我覺得到更像是村寨,招待所隻有一家,還破得跟什麼似的。跟陳皮阿四出來,葉成就是掏錢的那個,他特豪邁地把卡往櫃台上一拍,說要訂房,結果人家一句話就給駁回來了。

人家說,啊呀,俺們這旮旯沒刷卡機啊。

葉成傻了。

不得已,他隻好跟著猴子開車去小鎮上唯一的一家農村信用社取了錢,定下了三間雙人標間和一間單人間。單人間顯然是陳老頭兒的,剩下的三間猴子和老酒兩個好基友要了一間去——其實也沒人跟他們搶,他們開車基本就沒怎麼休息過,這一晚上睡起來那肯定得是鼾聲連天,跟他們睡一間跟在戰場上傻站著聽轟炸機在你身邊扔炸彈沒什麼區別。然後簡莊說女士優先,於是我毫不猶豫選了跟葉成一間,剩下兩個難搞的自己折騰去。

沒有妹子相伴的葉成很是寂寞,他躺在床鋪上以平均每分鍾一次的頻率歎息,這讓我真是恨不得把他扔猴子老酒那兒去。

不管他,拉過枕頭往胸下一墊,趴著玩手機。結果剛玩沒一會兒,突然提示說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天真無邪小盆友>:粽娘,最近有時間嗎?

趕緊回複。

Re<天真無邪小盆友>:想約我?

估計吳邪也在那頭盯著手機收回複呢,很快就回了短信給我。

<天真無邪小盆友>:……鬥裏逛逛?

有點被雷劈中的感覺,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結果他還真接下去了。

Re<天真無邪小盆友>:什麼時候出發,我現在跟著我家老板開飯呢。

<天真無邪小盆友>:這樣啊……那算了,我這邊也還挺急的,就這兩天就要下鬥,人都到陝西了。

我呢個去,他說他在哪兒?!陝西!

Re<天真無邪小盆友>:你們……也準備登秦嶺?

不愧是讀過大學的家夥,他顯然機靈著呢。

<天真無邪小盆友>:‘也’……

這科學嗎?我們的目標該不會是同一個鬥吧?!到時候進了鬥,手機搖一搖,結果發現提示說“您的好友天真無邪小盆友正在附近,是否發起對話”……誒喲喂,我一個人真承受不來。

大概是我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樣子挑起了葉成的好奇心,他百無聊賴地放下了招待所免費提供的雜誌——小鎮的人不僅熱情還特淳樸,葉成說無聊立即給買了當期的《故事會》,搞得想看《花花公子》的葉成鬱悶不已——挑眉問我:“跟誰發短信呢,麵部表情肢體語言這麼豐富,人家看得見麼。”

“哼,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繼續給吳邪發短信曉以大義勸他別去,可那家夥鐵了心,外加上據說還有個朋友在他身邊攛掇,更是不鬆口。不過轉念一想,秦嶺乃我大中華之龍脈啊,那上麵的鬥不說一千也有八百,碰到的幾率其實小的可以,我現在想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根本就是徒增煩惱。

我的搪塞反而讓葉成更加來了興趣:“唷,有了情郎忘了哥啊,看你樂的,人家發條短信來你嘴角咧耳朵根去了。”

“我哪有啊,我一直不都這樣麼,不知道是誰之前說我每天快樂的跟鄉下老鼠似的。”

“你確定跟人家沒什麼?”

“隻是之前一起下過鬥的朋友啦!”其實我也說不準自己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說是普通朋友吧,感覺不像,我自己也不樂意,但要說喜歡人家,那也肯定不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跟吳邪在一起總是感覺很開心,那跟平時的快樂是不一樣的——但如果要我具體說說哪兒不一樣,我也絕對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