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錢包早就不知道落到什麼地方去了,隻好打電話讓他古董店裏的夥計送錢過來。打完電話之後他還一臉幽怨地跟我開玩笑說他覺得自己跟張肉票似的,還得讓家人帶錢來贖人。

“拉倒吧,就沒見過比你更大爺的肉票了好吧!吳大少爺,張嘴,啊——”

他賊笑著順從地一張嘴,我立即惡狠狠地塞了一匙蛋羹進去。

吳邪的第一次挑大梁登場結局無疑是慘烈而悲痛的,雖然他之前下鬥也是各種倒黴催——比如被屍鱉強抱,被血屍看上,被小綠手搭訕,被千年女屍勾引,被禁婆魅惑,被海猴子濕吻什麼什麼的,但至少除了名節之外,肉-體上幾乎沒有吃一點兒虧,這回可好,等於是把之前落下的一次性補齊了。全身二十多處骨折啊,真是,出院之後說不定還能發現身高竄了一竄。據管床醫生說剛送來的時候更可怕,簡直像是遭遇了連環大車禍一樣。

鑒於這家夥全身包的跟木乃伊似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我從小白鼠搖身一變,成了專業護理老媽子——我就奇了怪了,怎麼我走到哪都是屬於壓迫階級,也許哪天可以找個命理大師給我和吳邪好好批一批,看是誰更帶煞。

吳邪店裏那個小夥計來的時候我正在做仙鶴養生操,那家夥個子並不算高,所以我最開始看到的是一雙從門上窗向病房內張望的眼睛,那雙眼睛和我的對上的時候,眼神明顯從“好奇和探究”變成了“艾瑪這個女的好奇葩”。他進來之後一副狗腿的樣子跟吳邪打招呼,可眼神還一直往我這邊瞟。

吳邪剛被我強迫著幻想了半日“粽娘很有錢粽娘是富婆”,現在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泥,他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然後衝那個夥計攤了攤手。

我聽到夥計在那裏小聲的自言自語:“我進的明明不是精神科啊……”他把一件牛奶放到病床下,又把卡遞到吳邪手上,一指我,“老板,這你病友啊?”

吳邪有氣無力地搖搖頭。

“……醫生?”那夥計的聲音裏明顯透著一百個不相信。

吳邪搖頭的幅度更大了。

“這位美女不會是我的老板娘吧?”

“王盟你出去吧,不要一直在我耳邊嗡嗡嗡嗡嗡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吳邪狂暴了,然後他喊住一臉菜色很是鬱悶的夥計,把卡塞還給他,“順便把這位……薛北風,薛小姐,薛大喇叭也帶走。卡裏的錢,她要用多少,就用多少。”

“老板,這麼快就把財政大權交了不太好吧?”

“走——!”他像個交警似的筆直地伸直了手指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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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王盟的夥計很逗,一路上跑前跑後的很是殷勤,還可勁兒的跟我說吳邪怎麼好怎麼好,有房有車有店人還長得帥。

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說:“我以前聽吳邪說過,他那家古董店其實生意並不算興隆。”

王盟還不知我在挖坑,依舊打著哈哈道:“你要這樣想啊姑娘,古董店呢,一般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啊,不是我吹,吳老板店裏的絕對都是好東西,隨便一個花瓶,這個數杠杠的!”他比了個三,我琢磨著大約是指三十萬。

“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點點頭,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既然店裏的生意這麼冷清的話,你說要是吳邪真跟我好上了,還會不會多雇傭個外人給他看店?”

一句話,秒殺。

看著瞬間呆滯在原地的王盟,我心裏忍不住偷樂,吳邪店裏的店員比他還要天真無邪。

推開病房門,我戳戳吳邪的臉:“別裝睡,我知道你醒著呢,幫我鑒定個東西。”其實那方玉璽從當鋪裏贖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讓王盟鑒定過了,雖然我跟王盟一點也不熟,但既然吳邪雇傭他經營古董店,那說明這個人在鑒定古玩上肯定還是有一定造詣的。王盟拿著玉璽倒是驚歎讚賞不已,不過他表示其實自己也不是專精這行的,他那些不入流的鑒定技術還是進店之後吳邪才講給他聽的。“你想知道這玉璽到底價值多少,那還得讓老板看看,嗯,不過……其實呢……吳老板的水平也就一般般啦,嗯……沒別人誇的那麼好。”他小心翼翼地“詆毀”著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