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了一遍:“鬼璽呢?”
我嗤笑一聲,別過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算是比較鎮定自若的,可沒想到吳邪卻漏了餡兒,他眼神下意識地往架子上一瞟,張起靈立即就知道了。他也不再跟我們廢話,抓起刀拿了鬼璽就要走。
“張起靈你特麼給我站住!”我再也按捺不住,尼瑪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我衝過去想要搶回鬼璽,但他即使是隻用單手摳著鬼璽也比我使出了全身的勁大,我扯了好幾下都沒有扯回來:“張起靈,你這人還要不要臉啊!哦,我快死的時候你不管我,現在我有了好東西你就來搶,想要鬼璽,可以啊,你去找簡莊要啊,那不是你真愛嗎!還給我!!!”
吳邪倒是樂了,隻是張起靈卻依然沒有放下鬼璽的意思,他和我對視良久,我甚至都能從他的眼眸裏看到我的表情,特猙獰眼睛瞪特大的那種,都可以考慮要不要吳邪幫我找個什麼古董盤子來給我接著免得眼珠子掉地上滾不見了。
“……對不起。”
“哈?”
我覺得我剛剛聽到有人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張起靈跟我說對不起?
先來說說張起靈這貨給我的感覺吧,一個字,傲。是的,就我看來,這個人難以接近並不是因為他冷漠或是不善言談,而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傲氣——如果他冷漠,鬥裏那麼多危機的時候他明明可以一走了之而不是救人救狗,如果他不善言談,那海底墓裏那個說書的事誰——他往那兒一站,也不用多說什麼或者多做什麼,就一站,那種“愚蠢的人類”“真渺小啊”之類的味道就跟放屁似的向四周擴散了。
嗯,請原諒我使用的是放屁這樣不雅的詞語,因為我覺得就是如此,那種味道沒有人喜歡。你願意站在一個隨時隨地都能把你比成魚眼珠的人附近嗎?我肯定是不願意的。
他一說話一做事,那就更“傲”了。做事不用提,倒鬥界的精英,這沒誰質疑。這人讓人最想扁他的就是他的說話方式。張起靈說話總是言簡意賅,為什麼,因為他覺得“這事沒必要說清楚,說了你也不懂”或者是“為什麼要跟你說,關你毛事”——就算他本意並非如此,但他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上次吳邪拿給我的那本《說話的藝術》應該給他才對。
現在這個傲得連皇帝他爹都不放在眼中的人跟我說對不起?我沒聽錯吧?他剛剛是不是跟我說“你丫活該”來著?
就好像是為了證明我不是幻聽似的,他又十分誠懇地補充了一句:“下次會先救你。”
我一怔,手上的力道一鬆,他立即察覺到了,抬腳又要走。我這才意識到我被影帝張爆表的演技迷惑了,再度追上去:“別以為道歉就有用了,就你做的那事兒你覺得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嗎?就會跟個傻嘟似的把鬼璽乖乖雙手奉上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吧這寶貝是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起靈對自己的演技太過自信,還是以為已經得逞所以放鬆了警惕,我這次去扯的時候竟然一下子搶了回來!我把鬼璽死死地抱在懷中,撤到吳邪身邊:“張起靈我告訴你,你再敢過來我就報警!”
“別,別衝動……”吳邪趕緊攔下我打圓場,“張起靈,你走吧,如果你今天是來道歉的,粽娘已經接受了,但鬼璽我們不會給你的。”
“誰接受啦!我才不會原諒他呢!”我正要炸毛,卻看到吳邪十分隱晦地衝我眨了眨眼,略一琢磨,我反應過來他其實是想從張起靈口中套點什麼出來……能成功嗎?
“你拿著鬼璽終究隻會害死你自己。”
“是嗎?”吳邪從我手中接過鬼璽,“現在我拿著了,不如你幫我算算,待會兒會有隕石掉我腦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