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地抱怨道“華和尚也忒心急了吧”,一說完,兩人對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整座靈宮大殿修的非常大氣,可能比起北京故宮來都不遑多讓——之所以說是可能,是因為大概東夏皇族與我們中原的皇族不一樣,他們並不崇尚金玉,而是把整座大殿都塗成肅穆卻又帶著一種不祥之感的黑色。手電光除了能照到離我們極近的一些石墩柱子和燈奴之外竟再也照不到其他什麼,就好像大殿沒有邊際,一直延伸到深山內部一樣。
我感到吳邪抓著我的手緊了緊,這才突然意識到似乎自上次爬了秦嶺之後他對黑暗產生了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原態,說道:“他們怕是還在更裏麵,你看著靈殿,空殼一樣,胖子怎麼舍得停下。”
葉成拿手電筒掃了掃四周,點點頭很是讚同的說道:“而且也沒有值得研究的東西。”
走了大約五分鍾——我現在真的是震驚了,這不是什麼花園更不是什麼廣場,隻是一間靈殿啊!居然走五分鍾還沒有走到頭!這靈殿得有多大!之前我們從冰宆上蕩下來的時候我們還吐槽了一下說這些橫梁飛簷廊柱瓦頂幾乎都沒有大的損壞,這說明從陵墓修建到現在這裏的地勢並沒有太大變化,那個時候我們就對於汪藏海這老瘋子在懸崖上建靈宮已經很五體投地了,如今在看到他這種勢把雪山挖穿的架勢除了稱奇之外很難再有別的感歎——我們才走到了可能是大殿中央的玉台處。玉台上立著一座黑漆漆的巨大雕像,四周圍著幾隻偏小一些的人頭鳥身銅尊。我無聊地預估了一下,如果修宮殿的時候有個修大門的工人突然鬧肚子痛,估計還沒跑到後殿就得拉褲子上,一是路程太長憋的,二是被這破雕像嚇的。
我覺得吧,依著吳邪的性子肯定是要對著這雕像研究個十年八載的,畢竟對於他這樣半路出家的土夫子來說,一件文物背後的那段曆史遠遠大於文物本身的價值。可叫我意外的是,吳邪他隻匆匆掃了雕像一眼,就神色凝重地望向大殿深處了。
“怎麼了?不繼續走嗎?”不記得是誰給過我一針見血的評價,說我這人總是畏畏縮縮沒主見,的確,當我身邊有那種領導型人物存在的時候我總是很自覺地就把自己排在群眾的位置上,以前下鬥我屁事都聽陳老爺子和張起靈的,現在改聽吳邪的,而且依照吳邪細心和溫柔,我真怕沒多久我就會退化成連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都要征求一下他意見的無腦髓生物。
“這大殿有問題……你們自己多小心點。”
“……因為胖子和華和尚沒好好研究這尊雕像嗎?”我還是沒太明白為何他突然之間就嚴肅起來了。
吳邪搖搖頭:“不是,是因為潘子沒留下來,”他看了一眼更加弄不明白的我耐心的解釋說,“你不知道潘子,他對我三叔那叫一個忠心的沒話說,平時他是絕不可能扔下我的,還扔這麼遠,所以隻有一種情況——後殿裏有什麼東西讓他們不得不繼續前進。”
“原來如此……嗯,後麵去,我先走。”
“你才後麵去——”
“閉嘴吧你們兩個,本大爺先走,兩千瓦,夠亮不夠?再待下去我覺得我都能把整個大殿照的金碧輝煌了。”葉成白了我們一眼,率先走向了後殿。
我們當然也不可能真的讓他打頭去當炮灰,連忙跟了上去,約莫又走了五分多鍾的樣子,我們看到在大殿的盡頭又有一道漢白玉片嵌接而成的玉門,玉門之後是連通後殿的狹長走廊。整條走廊兩側的牆壁上都繪著巨大蜈蚣似的異體龍圖騰,但因為我們急著追上胖子他們,也就沒有細看,想來對壁畫很是偏愛的華和尚應該會拍下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