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北越皇後麵帶淒色,撫威大將軍到底於心不忍,他道,“皇後今兒在接風宴上下毒助他們一臂之力到底為何?”
撫威大將軍聲音軟下來,北越皇後的臉色也恢複了幾許,她道,“我隻是想當麵拆穿他們。”
後麵的話,北越皇後沒說,她咬著牙,要說的話都寫在臉上了。
她是篤定人家是假的易容的,才給人家下毒的,後麵的事完全不在她計劃之內,當時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撫威大將軍輕歎一聲,“以後這些事,還是與我商量下吧。”
北越皇後沒說話,撫威大將軍不便久留,便起身告退了。
等他走後,嬤嬤望著北越皇後,“皇後為何不和撫威大將軍說實話?”
北越皇後眼底閃過一抹痛色,以為她不想說實話嗎,什麼事都擱在心底,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她不痛苦嗎?
可兄長以前不是以前的兄長了,他疼愛妹妹,寵愛外甥,但他更疼自己的女兒,更愛手中的權勢。
“說到底,都是我錯在前,”北越皇後心痛道。
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誰能想到容王世子會從大景朝活著回來,還帶回來醫術高超的鎮南王世子妃,她還是皇上和雲曦郡主的親外孫女。
如果他們不瞻前顧後,容王墳頭上的草都比人高了,哪還能進宮參加接風宴?!
他們一直沒覺得儲君之位會旁落,倚仗撫威大將軍之餘,又防備他將來會架空梁王的權力,外戚專政,已經傷了撫威大將軍的心,再加上趙佩兒……
也不怪撫威大將軍和皇後離心,梁王和皇後都沒全身心的信任他,他為何要為梁王拋頭顱撒熱血?
但這些話嬤嬤隻敢在心底想想,決計不敢說出口,給北越皇後倒了杯茶,道,“皇後和撫威大將軍是親兄妹,再大的氣也會消的,皇後別氣壞了身子。”
北越皇後沒有接茶盞,她擼起鳳袍,左邊手腕處有一條黑線,比昨兒又長了一分。
再說北越皇上,接風宴散後,把定北侯和蘇氏他們叫到另外一處宮殿說話,但真到了地方,反倒沒話說了。
蘇氏自生下就沒見過雲曦郡主,更是第一次見北越皇上,縱然血濃於水,但該有的生疏一點不少。
定北侯和北越皇上就更沒話說了,他謹記自己大景朝侯爺的身份,和北越走的近,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北越皇上想和女兒女婿外孫女話話家常,可這家常卻不知從何說起。
聊北越?他們從大景朝來,從小就生活在大景。
聊大景?他一個北越皇帝上回去大景朝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除了雲曦郡主和雲王府,他還記得什麼。
你不開口,我不說話,大殿內尷尬到處彌漫。
順公公見狀道,“公主和駙馬爺遠道而來,舟車勞頓,皇上今兒也勞累了許久,還是讓他們早些回行宮歇息,明兒再進宮陪您遊禦花園吧?”
北越皇上不舍的看了眼女兒,還有酷似雲曦郡主的外孫女,道,“讓右相送你們去行宮,好生安歇,缺了什麼,隻管和右相說。”
定北侯和蘇氏同北越皇上告退,順公公送他們出寢殿,然後道,“奴才知道公主和駙馬對北越沒什麼感情,和皇上也生分,但皇上這麼多年一直想找回公主,彌補這麼多年對公主對雲曦郡主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