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撫養他成人。
安慶帝感動不已,連連誇讚沈林唐有情有義,因此將孩子改名沈睿,認在他名下。不過這孩子到底不是個受寵的,就隻單獨分了個偏殿,撥了幾個嬤嬤宮女照看,餓不死便罷了。
接著,安慶帝親自給沈陵沈瑄定了婚期,又挑了文家嫡女給沈林唐做正妃。
因為沈陵沈瑄這次得了安慶帝的眼,因此很快分別調到了有實權的兵部跟戶部。
沈畫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文家嫡女,那不就是雪鬆的姐姐嗎?雪鬆,成了沈林唐那小畜生的小舅子?!
他的雪鬆啊……沈畫在東宮暴走了!
事到如今,沈畫算是認清,雖然重活了一世,但很多事情已經改變了,就如同這次,沈林唐雖然也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他卻娶了文家嫡女,前世卻不是這樣。
文家一向是皇帝的死忠,雖然看不上沈林唐的身份,但沈林唐如今正當受寵,因此也痛快接了旨。
鬱悶的沈畫讓竹心又找了隻狗,沒打算自己養,準備送給他侄兒。
沈畫信步往他侄兒的宮殿去,心裏想著,這小狼崽如今也不知道是什麼模樣了,會不會忘了自己?
本來他想將他養大,用來對付沈林唐,可是現在,李安茜的死,跟他雖然沒有直接關係,可還是讓他覺得愧對沈睿,那,以後就對他更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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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討好侄兒
這是沈畫特地吩咐竹心找來的,是本土跟西域的串種,全身的白毛,毫無雜色,毛長而不亂,一雙黑豆似的眼睛懵懂的看著人,很讓人愛憐。
竹心還以為沈畫要養,挺不舍,小心翼翼陪笑著:“太子爺,這條狗能不能讓奴才幫你代養,您平日逗弄著玩就好了。”
沈畫伸手擰了竹心一把,氣樂了:“你小子,敢嘲笑我?”
竹心自然能分辨出他生沒生氣,於是也跟著嬉笑:“奴才哪敢兒。”
“得了,甭跟我麵前裝乖,這狗孤是送給侄兒的。”
竹心頓時詫異了:“侄兒?不會是三皇子剛認的孩子吧?”
“正是。”
竹心“哎呦”一聲,叫道:“太子爺您這是怎地了,好端端的為嘛要去跟他示好?”
沈畫瞅了竹心一眼,沒說什麼。
去看望侄兒,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沈畫特地選了天擦黑的時候,吩咐竹心帶了點心,抱著狗,就踱步去了。
這東宮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人設計的,真的很靠東麵,往南一點兒就是冷宮,旁邊的宮殿自然就是偏殿,他侄兒住的地方。
沈畫到了的時候,就看見一座兩進兩出院落,旁邊兩三間矮房,很是簡陋,堂屋也好不哪裏去,因為年久失修,房頂的瓦都掉了許多,也不知道下雨天會不會漏雨。
沈畫頓時心疼起他的侄兒來,待到走進去,看到院西一顆桂樹下正在用膳的侄兒時,這心疼,就變成了氣怒。
偌大的石桌,上頭竟然隻擺了兩個菜,還全都是素菜,沒有半點葷腥!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一旁侍立的宮女連忙朝他行禮。
“免了。”沈畫擺擺手,抬步坐在他侄兒旁邊的石凳上,示意竹心將點心擺到桌上,這才道,“沈睿,還記得我麼?”
沈睿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眼裏的戒備卻很明顯。
沈畫也不惱,從竹心手裏接過小狗,雙手捧著湊到沈睿麵前,笑著道:“不記得也沒關係,我是你叔叔,這隻狗送給你。”
也許是沈畫的笑很無害,也許是沈睿對自己還有印象,或者是這隻狗實在可愛,總之,沈睿終於放下筷子,將狗接了過去,抱在懷裏,然後用冷淡夾雜著奶聲的童音道:“謝謝叔叔。”
沈畫喜歡死了他這冷淡的小模樣,一時沒忍住,上手掐了他肥嘟嘟的臉蛋一把。
沈睿嫌惡皺眉:“叔叔自重!”
沈畫聞言,差點笑岔了氣。
笑鬧過後,沈畫道:“你平日裏吃的就是這樣的菜麼?”
沈睿沒有回答,低著頭伸手摸小狗的毛,倒是旁邊的宮女接了話:“回太子殿下,小主子自從來了,隻見過一次葷腥,還是他們見小主子可憐,偷偷送上的,大家都說小主子不受三皇子待見,紛紛跟著冷眼相待,奴婢瞧著,心疼的跟針紮似的。”
沈畫淡淡看了這個宮女一眼,長的平凡無奇,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很熨帖,他道:“你原先是哪裏的?”
這宮女道:“回太子爺,奴婢是浣衣坊的。”
“浣衣坊怎地撥來這裏的?”
“回太子爺,總管大人曾去浣衣坊挑選侍奉小主子的宮女,奴婢自願來的。”
沈畫沉吟一會兒才道:“你可還有家人?”
這宮女立刻跪下了,腦袋抵在地上:“奴婢不敢隱瞞,城西徐門街從北進第二戶靠西人家。”
沈畫點點頭:“你是個聰明的,既然如今伺候沈睿,就該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別沒幾天就忘了。我雖然和善,可最不喜判主的,你應該不想嚐我的手段才是。”沈畫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因為沈林唐就自帶這麼一項能力,但凡是個人,幾乎就都追隨他身後,沈畫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