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把他累到。”
莫五笑著道:“是,聽從太子吩咐。”
到了沈睿宮裏,就見到他踱步出來,見到沈畫的時候,像模像樣的作揖行禮:“侄兒參見叔叔。”
沈畫笑眯了眼睛,連忙將人抱起來:“睿兒乖,今天怎麼想起跟叔叔行禮了?”
“禮不可廢。”沈睿認真回答,黑黢黢的眼睛也滿是認真。
如心這時迎上來,行了禮,道:“太子殿下,奴婢前幾日為小主子讀了《禮記》,小主子聰慧,自己理解了意思。”
沈畫聞言,頓時有種驕傲的感覺,笑著道:“睿兒果然聰明,不過叔叔不比別人,是睿兒最親近的人,見麵就不必要行禮了。”
“禮不可廢。”沈睿有些急了,皺著眉,但他詞少,不知道怎麼辯駁,就隻能再次重申一遍。
沈畫空出隻手戳他腦門:“什麼禮不可廢,個小呆瓜,小心變成小書呆。”可心裏卻想著,不能在這麼放任他自學了,萬一學歪了怎麼辦?
叔侄倆又玩了一會兒,沈畫才想起莫五來,轉頭一看,卻見他站在門邊,雙手抱胸,笑著看著他們兩個,沈畫心裏嘀咕一聲狐狸,就讓他過來,對沈睿道:“睿兒,這是叔叔請來教導你武藝的人,你以後叫他五師父。”
於是沈睿又朝莫五行了個學生禮:“學生沈睿見過五師父。”
莫五道:“皇孫莫要如此稱呼,屬下當不起。”
“禮不可廢。”沈睿再次重複!
沈畫扶額,他真的被這個侄子的執拗給打敗了,揮揮手,對莫五道:“你就隨他去吧,不過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太子殿下放心,屬下一定恪守本分,悉心教導皇孫。”莫五回答的恭敬。
但沈畫還是對他喜歡不起來。
晴心被關了幾天,已經瘦脫了形,麵色青白,雙眼無神,縱使之前確實是個清秀美人,如今也不能看了。不光如此,也不知他母後用了什麼手段,竟將她的精神也摧垮了,見人隻知道說:“奴婢是真心愛慕三皇子殿下的,求您成全,不要跟我來搶。”
沈畫並不可憐她,若不是她先有了反心,他壓根都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調.教好之後,晴心就被送到沈林唐那裏去了。
而等到雪鬆來找沈畫的時候,沈畫才知道,他母後走的一步好棋。
安慶帝向來自我,對於晴心,雖然聽聞,卻也沒關心,他想著,若是沈林唐來找自己,就隨便將她賜死了事。
不過沈林唐礙於麵子,一直都沒去,安慶帝就以為他可以處理好,也沒再過問。
大婚的日子漸近,三皇子沈林唐卻不斷傳出風流韻事,先是晴心,接著,又有幾個心大的宮女試圖爬上沈林唐的床,弄得沈林唐煩不勝煩,因此晴心就被他忽略掉了。
文家自然聽說了這些事,心中頗為自家女兒抱不平,他們雖然是臣,卻也身份極高,嫁進皇家本就不願,何況是這麼個拎不清的。文家女兒文雨蘭便想著什麼時候進宮去一趟,自己親自看看,也好確認這些是謠言還是確有其事。
文家夫人向宮裏遞了牌子,隔天就帶著女兒進了宮。
阮後在禦花園召見了她們,金秋十月,菊花開的正好,阮後也通知了各宮,前來賞菊。
於是這天,各宮妃子爭相穿了顏色衣衫,與這菊花相得映彰,端的一幅人間美景圖。
但文雨蘭年秀美端莊,身姿娉婷,一襲月牙白雲綢精細刺繡衣衫,如同含苞待放的臘梅,在一眾姹紫嫣紅裏,十分顯眼。
文家夫人既是驕傲,又覺得惋惜,忍不住試探問阮後沈林唐的為人。阮後自然不會留人話柄,但也不會違背事實,就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想知道,不如自己來觀察吧。”
說著,就讓身邊的寧心跟其他幾個小太監將四個皇子沈陵沈瑄沈林唐沈畫都叫過來。沈琰沈陌因為太小,還在學堂,就沒有叫他們。
沈陵沈瑄正值休沐,很快就過來了,沈畫卻出了宮,去工部不知搗鼓什麼了,沈林唐最後一個到的,神情有些疲倦,但不可否認,三個皇子裏麵,沈林唐長的最為英俊。
沈陵因為去兵部磨練,氣質越發粗獷,皮膚也曬得黝黑,一張嘴就看見一口白牙,從腳到頭發絲都冒著傻氣。沈瑄不知道窩在宮裏又扮上了戲文裏的花花公子,穿著粉紅色外衫,一出現就引得眾人發笑,氣的他母妃恨不能將他塞回肚子重造一遍。
這麼一比較,沈林唐真乃潘安在世。
因此文雨蘭一見他,就不自覺羞紅了臉,連忙往後躲了躲。
文家夫人也很滿意,將文雨蘭拉出來見禮。沈林唐微微一笑,溫文爾雅:“早聞文家嫡女蕙質蘭心,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文雨蘭也害羞道:“三皇子殿下亦是英姿不凡。”
沈瑄翻了個白眼。
賞菊會其實也沒甚意思,不過一群人坐在那裏,吃吃喝喝。
沈林唐已經坐到了文雨蘭旁邊,正溫聲說話,氣氛和諧的不得了。
隻是阮後還留有後手,臉上掛著端莊得體的笑,在等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