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1 / 2)

懼,阮雲益改口稱他太子。

沈畫抬手摸了摸下巴,輕飄飄說道:“養私軍怎麼樣?”

阮雲益額上頓時驚出了汗,看了又看沈畫的表情,確定他不是開玩笑之後,頓時感歎,這沈畫當真膽大包天。

他從沒覺得自己老,但是今天,卻真切感受到了。

“父皇偏心的程度,你也看到了,所以,難以保證他後來不會改變主意,將我廢了,改立沈林唐這小畜生。而且,曆史上,當太子太久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所以,我要把他攆下來。”

“……”阮雲益隻覺得這半輩子受過的驚嚇,加起來還沒今天的多。

篡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怎麼就能說得如此輕鬆!

“總之,此事我已有了大概的想法,過幾天我理出來再告知舅舅。舅舅意下如何?”

“臣……遵命。”阮雲益朝沈畫臣服。

沈畫和盤托出並非一時興起,他仔細想過了,阮家已經打上了他的標簽,那麼他即便說了這些話,阮雲益也不能隨處去說,否則,受牽連的他絕對是頭一個。

這一招,叫破而後立。

而且,他也想了萬全之策,假如今天不能說服他,以後還可慢慢證明,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幸好,比想象的容易。

“還有,林謙與魏林遠可用,我常在宮中,有些時候不大方便,你幫我查一下他們。”沈畫吩咐起來,也是毫不手軟的。

阮雲益沒聽說過這兩個名字,想來並不出名,雖然疑惑沈畫為何要找他們,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說完了正事,沈畫覺得調節下氣氛,就笑眯眯道:“舅舅,方才嚇壞你了吧。”

“險些沒被你嚇死。”阮雲益稍稍放鬆了些,但仍然不敢完全放鬆,生怕沈畫突然又說出什麼令人嚇破膽的話。

“唔,我本來也想和緩些。”沈畫撓了撓頭發,又有了些憨傻的率真,“但是最近沈林唐這小畜生蹦的可歡,所以,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訓一下。”

阮雲益沒接茬。

沈畫也不介意,繼續道:“舅舅放心,若是我登基後,阮家無二心,我絕不對阮家下手。君子一諾千金,我言出必行。……還有,母後那裏,就暫時瞞著吧,她近幾日過的不痛快,就不要讓她再添愁亂了。”

“嗯。”

有道是盛極必衰,大瑞雖然看著興盛,但其實已經在走下坡路,而且數十年未曾發生過戰亂,北方的突厥也逐漸強盛起來,邊關時有衝突,沈畫必須未雨綢繆。

沈畫讓阮雲益先回,自己跟諸葛宸說了會兒話。諸葛宸說話言淺意深,氣質也淡然,沈畫覺得很舒服。

不過,雖然信任諸葛宸,沈畫卻沒有將他的計劃說出來,隻單純聊了聊朝政,再無他話。

回去的時候,阮後問沈畫跟阮雲益說了什麼,怎麼他們之間相處起來有些奇怪,沈畫幾句話敷衍過去。掀開簾子,往外看去,正看見一顆粗壯柳樹,枝條灰白,卻暗藏綠意。

春,快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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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喲喲,畫兒要崛起了~

各有JQ

回宮之後,沈畫便要齋戒沐浴三日,迎接初七那天的祭祀。

他將冕服弄破了道口子,讓竹心送去尚衣處修補,回來之後,竹心果然說尚衣處的人另備了套皇子冕服,尺寸正好是沈林唐的。

沈畫也不惱,身為皇子,哪個沒有幾十套衣服,能不能穿得上,還真得看他的本事。

兩天後,他娘舅派人送了書信過來,裏頭記錄著劉謙跟魏林遠二人的資料,從喜好到平生經曆,十分詳盡。沈畫默默記下,便就著火爐燒了。

初七這天,天空一片晴朗,似乎知道沈畫怕冷,就連冬風都弱了許多。

沈畫一大早就起了身,三五個宮女服侍他穿上層層疊疊的冕服,黑色與杏黃色交織,四爪龍紋暗繡其中,令他看起來多了份威嚴莊重,就連竹心,也不敢開口跟他玩笑。

沈畫乘了車輦到了長春宮,在門口跟竹心說了幾句話,然後才進去了。

安慶帝仿佛是剛起身不久,正坐在坐在軟榻上,拿了軟巾擦臉,眼見沈畫來了,皺眉問道:“你來作甚?”

“父皇好偏的心,皇兄來得,我就來不得?”沈畫笑著走上前,接過安慶帝手裏的軟巾,為他擦手,安慶帝反射性往回抽,卻不知怎麼,又放任了。

沈畫從未伺候過人,不過擦手這麼簡單的事情,還是做的不錯。

“你這話什麼意思,是怪我平日冷落你?”

“兒臣不敢。”沈畫換了另一隻手來擦,繼續道,“兒臣知道自己不如三皇兄細心,年夜的時候便沒想到要來伺候父皇,委實不孝,因此,父皇喜歡三皇兄,也是應當的。”

安慶帝剛要說話,就聽內殿傳來一聲:“父皇,你看我這身衣服穿著如……沈畫?”

沈林唐從內殿走出來時,以為隻他跟安慶帝兩人,便沒注意,怎想到突然看見沈畫,一時驚訝,直接喊了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