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養你不容易,將來可要好好回報他。”
沈睿點頭:“嗯。睿兒的一切都是叔叔給的,一直感念萬分,日後必定傾盡所有,報答叔叔。”
阮後聽了也覺得他說的話窩心,就笑著道:“睿兒是個好孩子,畫兒一心寵著,能不孝順麼。眼見著睿兒也都十歲了,再過幾年,就可商議親事了,睿兒喜歡什麼類型的,本宮幫你留意著些。”
沈睿還沒說話,沈畫倒是急了:“母後,你怎地見人便要做媒,睿兒才十歲,您就放過他吧!”
“十歲怎麼了,睿兒這樣的好孩子定要早早開始挑,哪像你,一直都不上心,白白讓皇祖母跟母後著急。”
“我算是敗了,母後,您就饒了我們吧。”沈畫求饒,拉過沈睿道,“睿兒,咱們走,免得被母後教壞了。”
阮後笑罵:“你這個不省心的。”
沈畫拉著沈睿出了內殿的時候,正碰上來請安的沈林唐,沈畫朝他點點頭,便要與他擦身,文雨蘭卻開口道:“聽說睿兒昨個兒便回來了,怎地也不來看你爹爹,反倒去外人那裏了。”
“亂說什麼!”沈林唐不悅道。
文雨蘭卻抬手掩口輕笑:“臣妾說的有錯麼,睿兒本來就是三皇子您的骨肉,總日日在別人那裏,像什麼樣子。”
“閉嘴!”沈林唐真的被刺痛了,他一看到沈睿,就會想起當年卑微的自己,更會想起那個膽敢告他的李安茜。
文雨蘭依言閉上嘴,一雙眼睛卻笑盈盈的,讓人見了,就覺得她不懷好意。
沈畫沒理會他們夫妻狗咬狗,拉著沈睿直接走了,文雨蘭沈畫鮮少與她接觸,但是卻覺得她跟沈林唐關係不睦,甚至有時候故意激怒沈林唐。
不過文雨蘭畢竟身後站著文家,而這幾年,安慶帝因為有了新歡,對他的寵愛也漸漸減少,因此沈林唐再怎麼暴躁,也不能休了她。
沈畫覺得這個文雨蘭有些意思,不過卻沒想跟她聯手對付沈林唐,就一直旁觀著,隻準備伺機再添把火。
沈睿像是怕沈畫不放心似的,道:“叔叔,我跟沈林唐毫無關係的,你信我。”
“傻睿兒,叔叔當然信你。”沈畫抬手,剛想摸摸沈睿的腦袋,可是卻發現他已經不似小孩兒時候那般了,於是就改為拍拍他手臂。
沈睿回來的正是時候,再過三天,就是八月十五,沈畫聽說,他的三皇叔,沈安榮今年也會回來。
沈安榮,就是上輩子跟沈畫說沈林唐要造反,結果他帶人趕到的時候,變成他造反的那個三皇叔。
沈畫重生前其實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沈安榮也會幫沈林唐,難道因為他們都排行老三?等到重生後,卻慢慢醒悟過來,沈安榮,這是被安慶帝當槍使了。
沈安榮的母妃是個宮女,生了皇子後抬位成貴人,因為先帝子嗣稀少,繼位的隻能是安慶帝,因此這宮女就十分巴結當時的皇後,如今的太後,連帶著,沈安榮也是安慶帝的跑腿。
等到安慶帝繼位後,沈安榮自請當了巡按,替安慶帝明察暗訪,處理天下不平之事。
沈畫當時雖然被廢,但是阮家勢力猶在,若是造反,即便動不了他們根基,卻也能讓阮家亂了陣腳。而當時阮雲益便是因為痛失唯一外甥,而跟她娘都失了理智,被安慶帝跟沈林唐聯手,把阮家連根拔起。
沈畫沒想好到底該拿這個皇叔怎麼辦,其實殺了他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總覺得太便宜他了。這一世,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也讓沈畫暗暗期待,是不是可以利用他一下。
中秋節很快就到了,大早上,便有熱騰騰的包子呈了上來,沈畫挑了個肉餡的先給了沈睿,接著才挑了個牛肉胡蘿卜的,給了沈佑。
沈佑埋頭啃包子,白嫩嫩的包子跟他的小臉一般,沈畫看著覺得可樂,很想伸手戳他幾下。
而沈睿則跟小時候一樣,先啃了一口,然後挑出裏麵的菜吃了,最後慢慢啃皮兒。
沈佑一邊啃,一邊斜眼偷偷看沈畫,沈畫心裏暗笑,裝作沒看見。沈佑又看了看沈睿,發現他也沒注意自己,就悄悄將裏頭的胡蘿卜摳出來,準備扔桌子底下去。
哪想到,剛一動作,沈畫就咳嗽一聲,道:“佑兒,胡蘿卜得吃了。”
沈佑皺著臉,可憐兮兮想沈睿求助。
沈睿抬眼,道:“聽你父王的話。”
“叔叔是壞人,父皇也是壞人。”沈佑眼裏含淚的將胡蘿卜吃了,一邊吃一邊還做出嫌棄的表情。
沈畫險些笑抽過去。
說起來,沈佑也三歲了,再過一年,就要啟蒙了,沈畫是沒耐心帶孩子的,而沈佑欺軟怕硬慣了,並不害怕沈畫,因此沈畫早就想好將沈佑扔給沈睿看管。若說這世上還有人能降伏沈佑這臭小子,那非沈睿莫屬了。
沈畫問了李姝月今晚的晚宴要不要參加,李姝月搖頭,說自己身子不適,恐怕撐不下來,來來回回的麻煩,就不掃人興了。
沈畫沒有勉強,就吩咐侍女們好好照顧她。
沈安榮在宮外有宅子,他回京後就直接住在了那裏,晚上開宴的時候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