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因此沈畫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怔在當場,各種情緒翻湧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佑飛快瞄了沈畫一眼,複又低下頭道:“兒臣想了許久,覺得……你們兩個若是在一起也無妨的,隻要,隻要不忽視兒臣就好了。”
沈畫哭笑不得。
他抬手摸了摸沈佑的腦袋,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沈佑老實回答:“在父皇那裏發現了沈睿哥哥給你寫的信。”
沈畫頓時想起是有一封信遍處都找不到,原是沈佑拿走了,他還記得那封信的內容,確實是有些……嗯,有些過火,因此臉上也有些羞赧,道:“是父皇不對,不該因為別的事情忽略你。而父皇也並非有意隱瞞,實在是這件事不容於世,父皇沒有想好該怎麼對你說。”
父子倆氣氛已經完全和緩下來,就如同談心一般,沈佑大了膽子,道:“父皇為何會喜歡沈睿哥哥,甚至甘冒天下大不韙?”
“唔,讓父皇想想。”沈畫思索了一下,道,“這或許是命中注定的,也是一種感覺,你跟他在一起呆著,會覺得十分舒服自在,會覺得心安,少了他或者換了別人,你的生命便不會完整。”
沈畫說的有些酸,但這確實是他心底的想法,自從明晰了自己的感情,並且同沈睿在一起之後,他越來越能體會到這種快樂。
沈佑眨巴著眼睛,有些懂,卻無法體會。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便知道這種感覺了。”沈畫見他神情實在可愛,因此又摸了他一把。
沈佑懵懂的點點頭。
說開之後,沈畫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同時也愈加覺得,退位的緊迫性。兩人在一起,情意濃濃時很容易露出破綻,不知何時就會被人發現,這次是沈佑,他沒有捅出來,若是下次被人傳出來,便是有損皇家名聲了。
他對自己在史書的評價不看重,但卻不能讓沈睿背負罵名。
從沈睿那裏回來之後,沈畫便開始著手準備立太子事宜。
立了太子,儲君便有了,同時還要讓別人知道,即使再打他的主意給他送女人,生出來的孩子也絕無登上大寶的可能。
不過沈佑的性格其實偏軟了,更接近上輩子沈畫的性格,沈畫覺得,他本質不錯,也能夠明辨是非,隻要多加鍛煉,當一個守成的皇帝,還是綽綽有餘的。況且,他在位時候動了太多地方,下一任的帝王總不能再接著動,必定得有個休養生息的時間。
因此,不管從哪個地方,沈佑都會是合格的繼任者。
又過了些日子,沈睿再次傳來捷報,同時附上的,還有突厥送來的求和書,老汗王想跟大瑞約定,五十年內雙方皆不能主動挑起戰爭,同時開放貿易,互通有無。
沈畫一口回絕,隻批了三個字,繼續打。
五十年太少了,傻子才會同意,除非突厥變成大瑞的屬國,年年進貢。
沈睿接了沈畫的旨意後,愈加英勇,追著突厥二王子鐵真直跑到雪山裏頭了,沈睿蔫兒壞,雪山裏頭那麼冷,那就守著,反正有沈畫在,他們是一點都不缺糧草的。
大軍紮了營,每天除了操練便是搞各種活動,偶爾還能吃頓烤羊肉。
十來天後,鐵真終於受不了,出來了,正被沈睿逮了個正著。
以此為資本,終於讓突厥服軟,同意歸順大瑞,沈睿在西北名聲大噪,被人送了個別名,叫做“百勝將軍”。
沈畫十分高興,狠狠誇讚了一番,並許諾待大軍凱旋,必定論功行賞。
沈睿一想到馬上要回京,就有些激動,結果樂極生悲,一下子從馬上摔了下去,雖然他反應極快的滾落在地,可是因為腳沒及時從馬鐙子裏頭抽出來,還是給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