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讓他們出去,我有話要對你說。”

“正好,寡人也有禮物要送給二王妃,畢竟你懷上了皇弟的第一個子嗣,是要好好嘉賞的。”唇角噙著仁慈的笑意,根本不在意紅惜淚的無禮,皇甫靖瑞大手一揮示意眾人退下。

“皇上……”擔憂的看了皇甫靖瑞一眼,見他沒有暗示的眼神,大太監隻得跟隨護衛們退下。

“說吧,你找寡人有何事?”重新撿起筆,蘸了飽滿墨汁,一筆一劃,皇甫靖瑞的動作輕柔如風。

“淩夜在哪裏?讓他出來,我要見他!”憤怒地,眸子裏全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紅惜淚一開口,銀白貝齒沾染豔麗紅絲,隻要見到淩夜,她會毫不猶豫地將手中刀刺入他的心髒!他毀了她的一切,他毀了她想要的幸福!怎麼可以讓淩夜繼續活下去?她怎麼可能讓他繼續活下去!

“你要見淩夜?哼,還真是水性楊花的女人,懷著自己男人的骨肉,口口聲聲卻叫著其他男人的名字。紅惜淚,寡人倒要問問,你腹中骨肉究竟是誰的血脈?”墨珠兒自筆尖滴落,皇甫靖瑞用小手指承接了,動作小心翼翼地點過紙張。

最終他滿意地放下了筆,雪白宣紙上,一名妖媚眾生,衣襟半敞的男子醉臥楓樹下,那半眯的眸便是皇甫靖瑞小拇指輕點的墨珠兒。貪婪的,唇出輕吐微風,吹幹墨跡,皇甫靖瑞的手指顫唞地撫摸著他傾城的容貌。

“皇甫靖瑞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忽視皇甫靖瑞臉上閃過的猶如看見愛人般的幸福淺笑,紅惜淚隻覺她胸口憤怒的火焰隻能用淩夜的鮮血熄滅!

“你說我在胡言亂語?不是你說的嗎?你與淩夜之間曖昧無邊,你既然與他牽扯不清,又怎麼會對皇弟一心一意?”指尖掠過紙張男子的容貌,而後五指用力,一點點的慢慢將紙張抓皺。眸中的幸福,也如被他抓皺的男子畫像般退散,妒忌的火焰與紅惜淚眸中怒火不相上下。

“皇甫墨城是我紅惜淚此生此世唯一愛上的男人,淩夜?哼,他卻是我恨不得要食之血肉的男人!他如何能與我的墨兒相提並論?如此邪惡的男人,就算殺了他,我也覺得髒了我手中刀!”

一想起她曾經與淩夜虛以委蛇過,想起她的唇也曾掠過他毒蛇般冰冷的唇瓣,紅惜淚的心頭便惱怒地劇痛。

“嗬嗬,紅惜淚,你真的是可笑的讓寡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你真的覺得淩夜是邪惡的魔鬼嗎?你又覺得你的墨兒真的天真爛漫嗎?嗬,紅惜淚,為什麼不擦亮你的眼睛?問清楚你的心?你難道不知道,這全天下最傻的女人就是你!”

深刻在腦海的圖畫即便躍然於紙上,也會化作一片片殘蝶般的碎片。費勁心血的塗畫,卻也不會得到心愛之人的半句讚賞。

皇甫靖瑞嗤笑著將手邊一隻紅漆木盒扔到紅惜淚腳下。“打開吧,打開看看,這裏麵是寡人送給你的禮物,寡人說過了,你懷上了皇弟的子嗣,是該嘉賞的……”

“唔!”皇甫靖瑞狂笑的話語如針紮一般刺在她的心頭,努力地勸服著自己,這一切不過是皇甫靖瑞的離間計。努力地勸服著自己,墨兒就是墨兒,傻子就是傻子,他永遠也不會改變,可是當木盒子孤零零滾落在她的腳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將她席卷。

俯身,指尖在碰觸精致木盒子的瞬間,心頭,似被刀砍一般,一道深邃裂痕湧出汩汩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