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遙……”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依舊緊閉著眸子,輕呼出一口氣,紅惜淚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放心了,知道如果自己離開,小遙一定不會被淩夜放過,現在她在自己身邊這就夠了。
“公主!小遙在,小遙在。”緊握著紅惜淚冰冷的柔荑,小遙眼中淚珠不受控製地滾落著,公主的好日子沒過幾天,怎麼會,她怎麼會又變成如此傷痕累累的模樣?
“別哭,我說過,我不喜歡看到別人哭泣……”眼淚是軟弱的象征啊,她,已經將兩生兩世所有的眼淚流光了吧?不會在哭泣了,她再也不會哭泣……
“好,我不哭,我不哭!”咬緊牙關,努力地不讓眼淚流出,小遙緊緊抓住紅惜淚的手。
“小遙,我們,已經回不去了~”紅惜淚緩緩睜開了眸子,疲憊充斥眸子,死水一般,毫無漣漪蕩漾。殘破的如破碎的瓷娃娃,狀若輕鬆地說出話語,卻察覺不到自己語氣中的沉重。
“公主在哪裏,小遙就在哪裏。”拭去眼角淚珠,不知道紅惜淚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她察覺到了一種冰冷,一種從紅惜淚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冰冷。
一夜滂沱,秋雨蕭瑟,寒風席卷。地牢泛起冰冷的潮意,原以為不會再看到這嗜血的惡魔。當那張更加陰寒地銀白麵具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所有人不由得從心底發出顫唞。
“不要怨我,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紅惜淚,是她,親手送你們走上黃泉之路!”大掌無情的揮下,全副武裝的士兵將衣衫襤褸的麟國奴隸們拉離潮濕昏暗的地牢。
冰冷麵具遮擋住他妖孽臉孔,在寒冷的溫度也比不過他雙眸迸射的陰寒。紅惜淚,默念著她的名字,淩夜笑得詭異。紅惜淚,你忘記你之前的身份是什麼了嗎?陪葬的奴隸啊,如果你不出現,那麼,我就將這些人真正的送入地獄!
傻王爺皇甫墨城的新王妃因為小產病逝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天瑞國,與此同時,一張詭異地通緝令更是遍布天瑞國每一個角落。通緝令上隻說有一重刑犯從天牢逃脫,卻沒有對方的繪影圖形,更沒有與之相關的相貌描述。通緝令的最後,明確表示此犯人罪惡滔天,罪株九族,十二月初一,此犯人家屬一百三十五人全部在都城荒郊處斬!
“公子,您看我們是否要告訴她?”將手中通緝令遞給蒼夜夙,媚娘輕聲詢問。
“她身體尚未複原,就算告訴她又如何?”眉頭擰起,他準備將這件事壓下,卻不想紅惜淚已經站在了門外。
“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麼?”一襲豔麗紅裝,將她蒼白容顏襯托出些許紅暈。冷漠,如寒冰般冷漠是每個人接近她身邊所感受到的唯一感覺。紅惜淚緩步走入,她的眸子掃過那一張蒼夜夙尚未收起的通緝令上。
“沒什麼,隻是些雜事罷了。”反正麟國已經滅亡,他又何需因為百條人命讓紅惜淚心傷?他反正會將她帶走,她再也不會被這些雜事纏繞,她會幸福的,他會給她想要的幸福。
團。幻裁,團裁。“雜事?若真的是雜事,說給我聽聽又如何?”美眸如刀,淡淡直視蒼夜夙的雙眸,她並未說出逼迫他的話語,蒼夜夙卻無法做出繼續隱瞞她的事。
“你,你看這個。”將通緝令遞給紅惜淚,蒼夜夙輕聲說道:“這通緝令上所說的也許就是你們麟國的俘虜,有人想通過他們逼你現身。所以,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什麼?”緩緩攥緊了拳頭,紅惜淚冷笑道:“他若真的想用此逼迫我現身,我若不出現,豈不是讓他空歡喜一場?十二月初一?我記住了,我會去的,無論他做什麼,我紅惜淚都會眼睜睜的看著!”
102終於出現
枯黃落葉鋪滿蜿蜒山路,嶙峋怪石猙獰聳立,靜悄悄的死寂,偶爾被老鴰鳴叫劃破。陰森詭異,不安地陰雲湧動上空。
嗚咽、悲鳴在一小小山坡上不斷響起。襤褸的衣衫,驚恐的眼神,眸中倒映出的是一把把銳利巨斧,刺鼻的鮮血味道似已經在空氣中彌漫。銀白的麵具刺目地反映出蕭瑟景象,手中劃動冰冷麵具,沁薄的唇瓣翹起,他就不相信他要等的人不會出現!
這世上總是不缺乏看熱鬧的人,聞訊趕來的愚昧鄉民們興奮地指指點點,不知道要被處死的究竟是什麼人的家眷。那脫逃的大盜未免太過罪惡滔天,自己的罪過要用一百餘口人的性命當補償。
冷冽如冰的鳳目微微抬起,掠過冰藍的天空,快要正午了,他還沒有等到他要見的人,難不成,她真的以為他不會下手?
“唔!”大手一揮,赤膊的劊子手們點頭示意,“噗!”飲一口辛辣白酒,大力的噴斥到布滿斑駁鮮血地巨斧上,隨手抓過一名瑟瑟發抖的麟國奴隸,就像拖一隻待宰的畜生,無情的將他拖到小山丘旁邊。這樣,等他的腦袋被砍掉,會徑直沿著山徑滾落,沾滿泥土的受盡侮辱。
耐心,終究用盡,正午時刻已到,淩夜再也沒了忍耐的氣度。“殺!”殘酷字眼逸出咽喉,瑩白大掌揮下。鮮血如花,盡情灑滿幹冷土地,澆灌著大地的冰冷,汩汩鮮血似小溪般自那人斷裂的軀體流淌。
“啊!”所有人都被這驚駭的一幕嚇到,哪怕是認為最膽大的人,也不由得驚慌閉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