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不知這話究竟是對誰說,刀鋒反耀銳利寒芒,紅唇緊閉,紅惜淚收起眸中最後一絲溫度,如猛虎般衝入蜂擁而至的強盜之中。

116她說,救她的孩子

鮮血如花,血肉橫飛,腥甜的氣息凝聚成最濃重的味道。雪白的臉頰布滿了鮮血痕跡,再也看不清她傾城臉龐,步步後退,隻因為她手中刀是奪魂利器!不過是女人而已,她憑什麼,憑什麼比男人還要強悍,憑什麼,她可以麵無表情地砍落對方頭顱!

不管她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女人,永遠是軟弱的代名詞不是嗎?他們這些已經習慣淩駕於女人之上的男人們又怎麼肯被一名女人斬殺。然而,手起刀落,每一次無情劃過他們脖頸的刀鋒,無論他們如何躲閃都無法躲開利刃痛飲他們鮮血的瞬間。

驚恐了,顫唞了,不僅僅是巴彥部落的強盜們,就連英格部落的人們也驚恐地望著人群中倔強站立的人影。

她,究竟是什麼人?在所有人眼中她就像是漢人最名望家族中的大小姐,可是為什麼她擁有利落殺人的身手?她究竟是落難的小姐,還是嗜血的惡魔?

“去,去殺那裏麵的人,去殺!”一步步後退,巴隆站在一旁捂住雙耳淒厲喊叫。

即便紅惜淚擁有最敏捷的身手,當二三十人將她重重包圍,銳利刀鋒自她耳邊起舞,眼睜睜,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凶神惡煞地兩名強盜衝入氈包。

“不,不——”眼角滾落的不知是對方鮮血,還是眼眶中剔透淚珠。是她錯了嗎?是她不該殺嗎?還是,她就是禍害的源泉,終於得,她將夢魘帶至了英格部落。“不可以,那孩子還沒出生,不可以!他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

不可以這麼殘忍地奪取一條幼小的生命,他什麼都不懂,他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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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心中發下了最不可磨滅的誓言,咬緊牙關,防止胸口翻滾血氣溢出唇角。手中彎刀已經出現斑駁缺口,即便如此,她依舊如勢不可擋的修羅。手中刀的揮落便是死神鐮刀收割靈魂的瞬間。

沒有人可以抵擋,沒有人可以抵擋紅惜淚的靠近,雙腿顫唞地無法移動,恐懼的將路讓開,他們同樣驚恐地望著紅惜淚衝向氈包。

“噗!”最熟悉的刀入血肉的聲音傳來,紅惜淚的呼吸已經停滯,嘴角漾起了魔鬼般的怪笑。揮手,門簾撕裂落下,淩亂亂發落滿風吹雪花。曾經給她過母親般溫暖的女人張開雙臂阻擋著那兩名強盜的靠近,胸口,已經被刀刺穿,豔麗的血,自她唇角蜿蜒而下。

她的確是最普通的女人,普通的連一個人都殺不掉,但是她卻用自己的雙臂,自己的身軀護衛身後女人,隻因為她的腹中還有一條未出世的小生命。

門豪團團。幻幻幻。“娘——”從沒有感受過母親的疼愛,自懂事起她便已經淪為殺人的工具。很短,真的很短的時間,仿佛金花嫂子要認她當女兒不過是昨日發生的事。她還沒有真正敞開心扉,她甚至沒有告訴這用心疼愛她的女人,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以離她而去?怎麼可以再次地,再次地拋棄她——

“唔~”血溢滿了口腔,哪怕紅惜淚渾身沾滿鮮血,她也認出了她當成親生女兒般疼愛的紅惜淚。“走……”是她最好吐出的字眼,離開這裏,她的女兒,離開這裏……

“該死,你們都是該死的螻蟻!我會一個個將你們捏死,我會一個個將你們最殘忍的殺掉!記住,我要你們記住,今日血債,我必用你們全部落人的鮮血償還,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紅惜淚!”

咬牙,嘶吼出這哪怕站在百米之外也能被人聽到的誓言,寒風都無法抵禦它傳出的力量,退讓,即便是大自然的力量也在紅惜淚衝天煞氣中退避三舍!她是起舞的蛟龍,注定有征服天地的力量,異世重生,她注定不會安穩度過……

血液已經凝聚在刀鋒,無情,無情砍落眼前已經瑟瑟發抖男人們的頭顱。一雙眸子冰冷地,被冰霜覆蓋。垂眸,她無法辨別花枝是否還有喘動氣息。死了嗎?移動重若千斤的雙腿,紅惜淚一步步靠近。

風,冷冽帶著血腥味席卷,巴隆瞪大猩紅的眸子,他要將眼前女人親手殺掉!

忘記了躲閃,似,靜靜等待巴隆手中刀揮落,隻能看到倒地的金花嫂子,隻能看到那尚未出世便隨著母親去世而隕命的胎兒。這世間為什麼如此冰冷?冰冷地,她再也無法尋到一絲溫暖。

“噗!”“噗!”就當巴隆眸中露出勢在必得的猙獰,清脆的,最清晰地,刀入血肉的聲音傳來,他的胸口被前後刺穿。心髒,刹那間停止了跳動,一代的草原霸主就這麼悲涼死去。

“惜淚!”天知道,當他被喜悅塞滿的心髒因為嗅到濃重血腥味道時,那片刻的停滯讓他無法呼吸的困難。好害怕他看不到她了,好害怕這一次她真的會離開他的世界。用力地,用全身力氣抱緊身前血人。

她還活著,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