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滿滿的,她的眸子裏充斥著的是最冰冷的恨意。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淩夜,真的是你做的~”頹然的笑帶著心碎的痛苦,咬牙,才可以將胸口翻滾的血氣逼回。笑了,她笑得傾城絕倫,眉宇中似帶了妖孽的魅惑,仿佛她如千年妖狐。

“他走了。”輕聲吐出三個字,秦傲然站立籠外,靜靜地望著紅惜淚。

“他?他是誰?”嗓音不再沙啞,清脆婉轉地似大珠小珠落玉盤,美麗的聲音若春風般將受傷痕跡吹拂。眸子半眯著,妖冶地光芒散發,她仿佛失去了前塵記憶般,乖巧的睨著眼前男人。

“淩夜,我是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一生都將會如木偶般麻木生活。我會好好謝謝你,謝謝你送給我的這份大禮。你說我害死你最愛的女人,很好,你也殺了我最重要的家人!不過,我們之間沒有扯平,我們之間會有一個真正倒下,會有一個再也,再也無法爬起來麵對明天!”

“多謝秦皇款待,墨城會將這一切牢牢記住,若有機會,墨城還會再來……”

“屬於你的,就是屬於你的,不是你的,攥的再緊的雙手也無法阻止離開的發生。”輕笑,皇甫墨城徑直起身,雙手抱拳,依舊如來時恭敬說道:“既然墨城已經達成了出使目的,那麼我等也該告辭。”

“抱歉,那隻雀鳥深得寡人歡心,還請王爺見諒,寡人實在無法割愛。”即便知道皇甫墨城已經與紅惜淚相見,那又如何?世人都知皇甫墨城的王妃小產離世,現在黃金鳥籠中的女人,不過是他豢養的玩物,他尚未玩膩,又豈會放手?

“是嗎?看來秦皇是不肯割愛了。”低沉的話語帶了隱隱的威脅,皇甫墨城陰沉臉頰如陰鬱烏雲累積。

“沒錯,寡人的確不想割愛。”笑意凝結在唇角,秦傲然如爭奪地盤的猛虎,毫無畏懼的盯著皇甫墨城。

“沒錯,皇甫王爺若是看上了其他舞姬玩物,寡人二話不說送給王爺便是。隻是你也見到了那隻雀鳥與逝去的皇甫王妃容顏一致,如此令人讚歎的巧合,寡人怎麼會輕易放手?再者,王爺難道不覺得她是最適合用來賞玩的玩物嗎?美麗,驚世的美麗就算是最手巧的匠人也無法雕刻出她半分的美麗。如此絕世的珍玩,寡人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皇甫王爺要走嗎?真是可惜,寡人還想多留你住幾日。”手指拂過眼前條案,秦傲然笑得真假莫辨。

“秦皇真的不願意以任何代價做交換?”最後一句,他的耐心已經用盡。就算紅惜淚背叛了他,就算這邪惡的女人恨不得將他殺掉,身上刻上了屬於他淩夜痕跡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要屬於他!

她有什麼理由,她有什麼資格恨著他!害死了他心愛鈺兒的蛇蠍女人,有什麼,有什麼權利恨著他!

手掌狠狠攥住籠門,似要將這黃金的柱子嵌入自己掌心,淒笑如厲鬼般淒笑回蕩在空蕩蕩的金雀閣。紅惜淚笑得沒了站立的力氣,眸子死死盯住大敞開的房門,她會離開這裏,她會離開這裏,她會將屬於淩夜的一切摧毀,她會,她會讓淩夜也如她一般成為心死的木偶!

眸光,緩緩移動到籠門那把精致鎖頭上,紅惜淚唇角漾起一抹冷笑。隻有秦傲然一人擁有打開這籠門的鑰匙,無論利用什麼方法,她都會從這黃金鳥籠中逃脫。

空氣裏蕩漾著淡淡青煙味道,入目的不再是呆滯的眸子,亦不再是怨恨冰冷的眸子。關在黃金鳥籠中的女人巧笑嫣然,令人失去魂魄的笑意蕩漾在唇角。

笑著,就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話語,似兩人的交談甚歡。秦傲然一臉的笑意讓皇甫墨城暗自攥起了拳頭。

紅惜淚的出現打斷了淩夜全部思路,他再也沒了鎮定地情緒,他無法鎮定地再與秦傲然進行軍事部署的討價還價。想要帶走她,就算她恨他恨得刻骨,他也想帶走她。

麵尚化和荷麵和。踉踉蹌蹌,就像所有一切隻是夢境,當他扶著牆壁離開金雀閣,他甚至虛幻的認為他隻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為什麼會見到她?為什麼會在這裏見到她?她成了被困在籠中的鳥兒,卻依舊如惡魔般恨著他!

銀牙似要咬碎,眸子緊盯著皇甫墨城沒有片刻的移動,她是紅惜淚啊,她是身體裏充斥最冰冷血液的女人。來吧,來一場真正的博弈,淩夜,讓我們用生命做賭注,來一場,一場死亡的博弈……

骨子裏都烙下他淩夜名字的女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成為其他男人的玩具?會奪回來的,就算將一切都毀滅,他也會將她奪回來!讓她,讓這邪惡的女人接受屬於他的審判!

“皇甫墨城,你最愛的男人……”

“我最愛的男人?”女人唇角帶了一絲譏諷,唇,輕輕拂過冰冷的黃金柱子,妖狐般鬼魅眸子笑著眨動,玉臂探出籠門,手指似勾引般挑動:“我最愛的男人不就是你嗎?我的主人,我此生唯一的主人……”

咒語,是最勾魂的咒語,米幻的,隻能望著她的眸子,在她絢麗的笑容下迷失自我。心,再痛,那又如何,雙手顫唞地打開籠門,雙臂將投入他懷抱的女人抱緊。用力地抱緊,哪怕下一秒,他會可笑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