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盯著淩夜逃跑方向。她不會因為淩夜的放手而有絲毫的心軟,她的軟弱,她當初軟弱的放淩夜一馬,最終的結局就是害死了蒼夜夙和小靈兒!

她的軟弱已經被拋棄,她會徹底轉變!如果,如果真的如皇甫靖瑞所說,淩夜愛著她,那麼好,就讓她同樣將這份愛化作一把利刃,看它如何狠狠撕裂淩夜的心髒!

“呼,呼~”瘋狂地自黑暗中奔跑,似身後有怪獸追趕。劇烈的呼吸聲充斥他整個耳膜,心髒的疼痛沒有絲毫的停歇。他究竟錯過了什麼?不是同樣恨著她,想要為鈺兒報仇嗎?完全可以做到不是嗎?隻要他的手掌合攏,一切都會結束不是嗎?為什麼做不到,為什麼做不到!

“紅惜淚!為什麼,為什麼我做不到——”

157放你自由

無論淩夜如何痛苦的嘶吼,孤寂的夜空不會給他絲毫的回應。當痛苦退去,當他記起自己這一生都是依靠仇恨而活的男人,唇角露出了最冷魅的笑。如果恨,那麼就繼續恨吧!

“要與我不死不休?紅惜淚,難道你沒發現將你禁錮在冰冷鳥籠裏對你來說是最完美的歸宿?會為你打造的,會為你打造精致的牢籠,此生此世就算你恨我入骨,我也不會讓你消失在我的眼中!”

夜風吹起翩然衣角,既然紅惜淚想要瘋狂地玩這一場的遊戲,那麼他會讓她看清這場遊戲裏最後的勝者是誰?

愛,無法說出口,恨逐漸累積。當一切都無法挽回,結局注定冰冷……

一夜無語,灰白光線突破厚重蒼穹,清爽天幕下,一場場血腥的冰冷正在上演。

“啪~”因為惹怒紅惜淚被罰麵壁思過,禁錮東宮的小太子突然聽到緊閉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還以為又是惱人的宮女來打擾他,皇甫衝怒聲喊道:“出去,給本宮滾出去!我不要用膳,不想用膳!”

“小太子好大的脾氣啊~”耳畔響起沁人心脾的清脆響聲,皇甫衝疑惑抬眸,映入眼簾的正是與他皇嬸嬸長相神似,卻心腸惡毒的芙妃。

“你怎麼會來這兒?誰讓你進入東宮的?出去,出去!”發脾氣似的將滿桌書畫宣紙拂到地上,皇甫衝一臉怒氣惡狠狠盯著紅惜淚。

“嗬~”不惱怒,紅惜淚反倒俯身撿起一張寫滿大字的宣紙,仔細望著紙上娟秀字跡,她微微蹙眉。看一個人的字跡往往能夠看出對方的脾氣秉性,皇甫衝字體雖美,卻太過溫柔缺乏霸氣狂氣,太過溫柔的人兒就跟已經死去的紅陌溪一般,根本不適合承擔她太子重位。

“小太子還是重新換一種字體臨摹的好,你是一國的太子,將來會是一國之君。你的字體應該充滿威嚴霸氣,而不是娟秀的如同女子隨意寫畫。”無視皇甫衝瞪大的眼睛,紅惜淚自顧自的說著。

“你一個婦道人家,你懂什麼?自古後宮女子不得幹政,本宮的事無需你多加評論!”是皇嬸嬸,就應該是溫柔的人。為什麼眼前的女子卻心腸狠毒如蛇蠍?為什麼她要裝出一副根本不認識他的模樣?難不成她真的是紅芙,而不是紅惜淚?

“是嗎?難道說是我猜錯了?小太子你真的喜歡將來身上肩負沉重國之重擔?”將宣紙一撕為二,紅惜淚邪魅笑著走近皇甫衝。指尖,似溫柔拂過他的臉頰,蠱惑的聲音再次逸出雙♪唇:“不喜歡就不要做了。皇宮對你來說無疑是一間精美牢房不是嗎?你被困在這裏,被折斷雙翼無法飛向你向往的藍天。”

“你,你在胡說什麼?”用力想要拂去紅惜淚碰觸他臉頰的手指,心跳動的有些不規律。她說對了,眼前的女人全部說對了。皇宮對逐漸長大的他來說就是一間充滿黑暗的牢籠,就算他身穿錦衣華服,吃珍饈美味。這裏汙濁的空氣讓他越發呼吸困難,每一次遇到父皇,那壓在他心頭的秘密讓他痛的快要無法喘熄。

就連他唯一的朋友二皇叔都變了,他甚至開始懷疑二皇叔真的是被神醫醫治好了癡傻病症,還是說他,還是說他根本從一開始就是假裝!究竟需要何等的忍耐力才可以裝扮成傻子生活?究竟他究竟想要得到什麼才可以一直無視眾人嘲弄眼光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大人們太複雜了,複雜的他的腦袋裏混沌一片。原本母後也是疼愛二皇叔的,然而當二皇叔恢複清明,母後望向二皇叔的眼睛裏不再充滿寵溺的溫柔,是警惕,是把他當成敵人般警惕。

變了,身邊的人和物都變了,變得他根本無法理解,隻想逃離這座巨大的牢籠!

“小太子認為我在胡說嗎?”輕笑,手掌捧住了皇甫衝的臉頰,溫柔,流露在眸底深處,紅惜淚輕聲低語:“不要強迫自己去做不喜歡的事,你有你的自由,你有你想過的生活。永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因為一旦選擇了,你再也不會有回頭路。”

麼怎係跟跟聯持們。“那麼,我能做什麼?你要我放棄太子之位?”迷惑的抬起眸子望著眼前女人,意外地他這次沒有察覺到敵意。仿佛,仿佛她對他所做一切都是真心,仿佛她才是最懂得他心思的人。

“不要問我,要問你自己。小太子你告訴我,你真的想繼續當你的太子,將來要成為天瑞國皇帝嗎?”眼前的孩子,看上去已經長大,也不過才四歲而已。他的眸子遠沒有一年前清澈純真,汙濁的皇宮是否即將淹沒這孩童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