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奴本指著將小姑娘狠狠打一頓,給主人出氣,被無憂攔下,覺得在主人麵前損了麵子:“這賤民蓄意謀害我們家郡主,別說打她,就是拿去官府治罪都是輕的。”
“我沒有謀害她的意思。”小姑娘嚇得縮在無憂身後瑟瑟發抖。
“還敢抵賴。”凶奴又提了鞭子來打。
無憂握了凶奴揚起的手腕,瞥向馬車,牡丹花竟是南朝的某個郡主,小姑娘雖然隻是一時看不得牡丹花的氣焰,才吹了那麼一吹,但她一個平民百姓對上不講理的權貴家庭,真真是百口難辯。
“她不過是吹了吹笛子,你憑什麼就認定她蓄意謀害你們家郡主,再說當真有所懷疑也有官府來辦,由不得你們隨意處置。”
凶奴是橫行慣了的,看無憂又是一身布衣,哪裏看在眼裏,當即沉下了臉:“你這刁民,不讓開,可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揚了鞭子披頭蓋臉的朝無憂一起抽落下來。
達貴家的下人刁橫些,也是常見,無憂本來不願多事,但出了頭,也就不能這麼丟下不管,何況鞭子還朝著自己來了。
臉一沉,正要出手還擊給凶奴一點苦頭吃。
鞭子在頭頂停下,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這人,你打不得。”
聲音似曾相似,無憂扭頭看去,鞭尾被一個男人牢牢抓住。
他眉宇飛揚,麵容剛毅冷峻,看著凶奴麵無表情,對無憂望來的目光也不加回應。
“洪隊長。”在一邊幹著急的千千奔了過來:“你沒事,太好了。”自初來的那天,洪淩在門口救下她,便再沒見過,雖然有打聽,他並沒因丟了郡主的事受到懲罰,但沒有親眼所見,心裏免不了的擔心。
凶奴見又有人擋,更是氣憤,正想開口大罵,又見洪淩衣著不凡就生出顧忌,正不知如何是好。
身後傳來嬌滴滴的嗬護聲:“福旺,你太放肆了,還不退下。”
叫福旺的凶奴一聽主人出麵,順著杆便滑下去,從洪淩手中掙出手,奴相的退過了一邊。
牡丹花款款下車,走到無憂麵前,輕睨了洪淩一眼,才笑看向躲在無憂身後的小姑娘:“小姑娘,沒摔到吧?”神色和善。
小姑娘哪裏見過富貴人家小姐這麼和聲和氣的跟她說話,何況對方還是京裏來的一個郡主,一緊張,說話也結巴了:“沒……沒摔到。”
無憂翻了個白眼,裝吧。剛才還恨不得拿眼神將她們殺死,凶奴打人也不阻止,見有人出頭了,就上來充好人。
眼白還沒反下來,就聽牡丹花向她看來:“幸虧姑娘仗義出手,要不然真不知後果會怎麼樣,月容在這裏謝謝姑娘。”說完當真向無憂屈了屈膝。
一個貴族向平民行禮,在這裏百姓眼裏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沒太大的區別,偏偏太陽就在眾人麵前明晃晃的打西邊出來了。
這倒讓無憂有些意外,如果剛才看到的惱恨目光不是錯覺,就是這女人實在太能裝。
剛才還在看笑話的人們轉為竊竊私語,看向牡丹的眼神也不同了。
有風吹過,飄來片言片語。
“京裏來的郡主果然不同,通情達理。”
“這人啊,還真不能比,同是郡主,這一位人長得漂亮,性子又好。長常郡主長得醜也就算了,人學壞,跟人家一比,簡直就是腳底的爛泥巴。”
“可不是嗎?聽說常樂郡主剛才還在大街上非禮了惜公子……”
有人說到這兒,象是想起了什麼,向無憂望來,刹時臉色大變,象見了鬼一般,忙收了聲,轉身往人群外擠,一邊擠一邊回頭瞅無憂,滿臉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