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是純淨的黑:“放鬆些……”
他定定看著她的眼垂下去:“那興寧在哪兒……”
“嚴格說”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自己能在這裏呆多久……”無憂手上不停,換了一條腿。
他的小腳肌肉倒還結實富有彈性,並沒萎縮,也無損傷的痕跡,可見問題不出在膝蓋和小腿上。
寧墨看向她的耳側,仍保持著警惕。
“你不用看了,這張臉是娘胎裏帶來的,至於為何和興寧長得一樣,我也不知道……”無憂抬眼瞟了他一眼:“我要得罪了,勿怪……”
說完撩起他腿上袍角,握了他的腳踝,就要脫他的靴子。
他伸手過來,握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不必看了。
直覺告訴無憂,是腳踝處出的問題,望進他好象永遠凝著冰的眼,冷冷道:“是怕我查出你腳上沒問題……”
他剛剛略為緩和的臉色,又冷了下去,將臉別開,同時放開阻止她的手,靠坐回去,轉頭看向一側明月,仿佛腳邊沒了無憂這麼人。
無憂不再耽擱,脫去他腳上軟靴,褪下襪子,看著他腳踝上方,新傷搭舊疤重重疊疊,已經分不出到底有多少道的淩厲疤痕,整個人都驚住了,氣息哽在胸口中,再呼不出來。
褪去他另一隻鞋,也是如此。
無憂額頭滲出汗滴,如果是要挑去他的腳筋,一次便可以,如何會有如此多的疤痕。
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鼻息間仿佛聞到一股殘酷的血腥之氣。
正文 067 寧墨
無憂強捺下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深吸了口氣,柔聲道:“你忍一忍……”
寧墨一動不動,全無回應。
無憂學醫之時,算是膽大,又下得了手的人,這時手握了他的腳踝,手仍是冰涼一片。
手指按捏下去,他身子一顫,便不再動彈。
無憂手上動作在這一刹間停住,先前已做好心理準備,仍壓不下這時內心的震撼和憤怒。
原以為他腳筋已斷,這一捏一按之下才知,他腳筋確實被挑斷,然卻不盡數斷去,而是從周圍割進去,卻留下中心一點相連。
腳筋斷口處,凹凸不平,突出許多,分明是反複切割而成。
從腳踝上重重疊疊的疤痕已然可以斷定,每一道疤痕,便是一次腳筋的切割。
把人的腳筋一次挑斷,已是極為狠毒,如今這位卻是慢慢的切割,這過程,受刑之人真真是生不如死。
而且對方還要容他的腳筋愈合一陣以後,再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重疊的傷疤已看不出他到底忍受過多少次,這種常人無法忍受的酷刑。
也就是說這些年來,寧墨在反反複複的經受這樣慘無人道的酷刑。
光這樣想想,已經覺得痛不可遏,他受刑之時的情境,根本無法想嘉怪不得他會要惜了了的毒來止痛,因為毒入身體,會讓身體麻木,從而來減少知覺。
如果這當真是興寧所為,她的狠毒和惡趣,簡直叫人將她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之恨。
無憂張了嘴,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神,默默給他穿回鞋襪,起身手撐了他身側輪椅扶手。
“是興寧幹的……”
他仍看著遠處,清冷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額頭上卻痛得密布冷汗。
聽了她的話,才慢慢轉回視線,冷看著她的眼,不答。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無憂抬手輕拭他額頭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