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低聲四起,“天啊,竟是紇公子……”
“晴煙居然被紇公子看上了。”
羨慕之聲不絕於耳。
台上柳如煙見是他,哪裏還再等人要價,徑直敲了三下花鼓,拉了晴煙一起向樓上拜道:“恭喜紇公子,抱得美人歸。”
晴煙接著道:“容晴煙為公子,奏一曲以表謝意。”
不凡隻輕點了點頭,返回對麵包廂。
無憂看著對麵晃動著的串珠,胸口悶悶的痛,一股氣堵著,呼吸不得。
原來長寧是為他而來,是在他手上搶晴煙……
突然發現,不凡對她而言,如此陌生,她完全不能揣摩他的心■
白天在車上,他邀她看棋,情情綿綿,轉眼,竟來買花姑娘的初 夜。
她不知是覺得可笑,還是可悲。
懵懵的轉了身,往樓梯口走。
這時無憂隻覺眼前人影一晃,長寧已經飄身樓下,再回來時,手上多了朵絹花,卻是晴煙頭上所戴。
落在無憂麵前,將絹花在她麵前晃了晃,“這花明晚會放在我枕邊,如果你的人能拿到,我們的專賣就算談成。隻要你能牽製住鬼麵,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本來她不會答應無憂,因為秋千的主人-峻言是她願用生命來維護的人。
但在看見他出價,從她手上搶走晴煙的瞬間的,她知道,他是定要與她作對的。
她不容他這麼放縱下去。
與無憂達成協議,是令他屈服的最好辦法。
等無憂剛應了聲“好”,長寧就急步下樓離開。
無憂也是一刻不願再呆,就飛快的下樓離去。
她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拐角,隔壁廂房的簾子無聲的撩起,俊美無匹麵頰在陰暗中白得出奇,一雙清蕭冷眸,一眨也不眨的追隨著樓下走向‘花滿樓’門口的無憂。
直到無憂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垂下眼瞼,慢慢長透出口氣。
“公子……”平兒扶著輪椅,臉上盡是憤憤之色。
“走吧。”寧墨清冷的聲音仿佛被風一吹就散,隻剩下碎冰落入頸項的寒意。
木輪壓過樓板的枯燥聲音,在琴樂聲中遠去。
出了‘花滿樓’,不走正門大道人多的地方,撿了條僻靜的小道而行。
林道上無人,兩邊樹很密,月光隻能透過頭頂樹蔭,將她的影子映得斑斑斕斕,讓這夜更顯得黑寂,靜寞,如同她的心。
腳下踩到一粒小石子,硌得腳底生生的痛,停了下來,踢飛小石子,笑道:“這是怎麼了?不是一直一個人嗎?過去是,現在也是,並沒有什麼不同。”
笑完,眼眶竟有些發燙。
突然風起,感覺有東西向她襲來。
飛快抬頭,警惕的看向前方,果然見一個黑色物體向她緩緩飛來。
她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正想閃身避開。
又聽‘噗’的一聲紙張穿透的輕響,眼前的東西驟然明亮起來。
竟是一個球形的燈籠,燈籠上畫著兩個憨態可掬,嘴對嘴親在一起的娃娃。
無憂啞然一笑,順手接下燈籠,提了上麵手柄,向前望去,試著喚了聲,“開心?”
麵前大樹後,轉出一個穿著窄身短打的修長人影,美好的身段在黑夜中如同黑豹一般矯健。
爽朗的麵龐在微弱的燭光邊緣閃爍,看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