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麵色煞白的臉龐。
不凡半睜開眼,無力的笑了笑,“你來的到是快,這點傷又死不了人。”
“人是死不了,胳膊卻是廢得。”他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不凡微微一笑,“你這麼緊張我傷殘,是為了她?”
寧墨不答,輪椅滑到不凡身邊,眼皮輕抬,示意不凡脫去衣裳,拭去他手臂上的血跡,傷口拉扯得已不象樣子,取了膏藥,為他重新處理傷口,冷冷問道:“她今天是衝著你這傷來的?”
不凡輕抿了唇,垂下眼瞼,繼而苦笑了笑。
寧墨略抬眼角,看著那雙與自己酷似的眼,“是她傷的?” “不是。”不凡輕搖了搖頭。
寧墨審視著他的眼,過了一會兒,才重新垂下,用幹淨繃帶將他手臂裹覆起來,“如果你不想傷口發炎,那張皮,不可再用。”
不凡笑了笑,不以為然,“謝了。”
“我並非為你。”
寧墨語氣冷漠的不近人情。
不凡也不介意,仍隻是淡淡一笑,略動了動,麻木得快沒知覺的手臂,如果這裏不是有他在,今天這條手臂,真不知能否保得住。
寧墨冷瞥了他一眼,將輪椅調了方向,滑向門口,手觸了珠簾才道:“如果你認為一條手臂足以保護心愛的女人,我無話可說。”
不凡半磕著眼,看著輪椅上清冷的側影,和聲道:“我會離開,傷好再回。”
寧墨手微揚,一個青瓷小盒向不凡拋去。
不凡接下,打開蓋子聞了聞,眼角飛起,驚訝道:“既然配成了玉蓮玉脂膏,你的腳為何不治?”
“不想治。”寧墨淡睨了他一眼,“一日三次,七日傷口便無大礙。”
不凡看著他離開,閉上眼揉了揉漲痛的額頭……他和無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以前以為他與無憂不知在何處,已是夫妻,可是無憂至今卻是處子,過去的種種猜測,便再行不通,實在想不透這裏麵的來龍去脈。
無憂飛奔回‘寒梅冷香’,見小廝們正在清掃院中積水。
而清兒提那一陣子的水,早累得筋疲力盡,這時卻蹲在墨梅樹下,將幹泥填在樹下,吸取多餘的水份。 無憂心裏一陣愧疚,走上前,蹲下`身去抓他手腕。
清兒嚇得往後一退,坐倒在地,“郡……郡主……” “別怕,我隻是想把把你的脈,看你有沒有傷到。”
“寧公子已經給小的看過,沒有大礙。”清兒不知她怎麼突然轉了性子,怕她又懷著什麼鬼胎,哪敢讓她把脈,將手背到身後。
“是嗎?”提到寧墨,無憂越加訕訕,好不容易寧墨肯讓她接近,今天為著自己的一已之私,與他的關係重新打入最底層。 應該是比最底層更糟糕。
過去可以說那些惡行與自己無關,他可以認知一個全新的她,可是今天被他親眼所見自己做下這等禍害人的事,這以後叫他再如何相信她?
“我幫你填土。”無憂來是想給不凡道歉,這時瞅了一眼不凡的緊閉的房門,又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窗格,反而沒了勇氣進去。
清兒臉色陡然大變,“不……這些粗重活不敢勞駕郡主。”
無憂暗歎了口氣,他哪裏是不敢勞駕自己,不過是怕自己再禍害這些梅樹。
有剛才的事在先,這時不管她做什麼,都會被對方不自覺的想去壞處,想他安心,隻能什麼也不做。 起身又望向梅樹後的窗欞。
清兒隨著她站起,恭恭敬敬的道:“公子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