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正好對上不凡漆黑的眼眸。
他微微一笑,“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無憂收斂心神,再看靖王,峻熙的提議已經定了下來,眾人正漸漸散去。
無憂拉了不凡問道:“你不是說吐的才是殺手?”
不凡攜了她的小手,慢慢離了人群,“一個人當真餓得極了,辛辣入腹,身體無法承受,自會嘔吐,並非想忍就能忍的。”
無憂恍然大悟,殺手是不可能餓著肚子來殺人的,粥食再難下咽,但如果沒有身體反應,也能強行忍著。
不凡那席話,自然會有人暗中傳出,對方得了消息,就算那粥再鹹再辣,也不敢吐,怕引人懷疑,結果反而暴露。
荊國的官軍此時已經裝備齊整,就等著這邊刺殺成功,放出信號,就乘機攻城。
如果此時開門迎戰,反而是迎了對方的磨快的刀刃,所以按兵不動。
一天一夜,荊兵苦等消息,疲備不堪,而這邊的官兵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開城,以精神飽滿的精兵對對方的疲兵,哪有不勝之理。
無憂想通了這些,更覺得不凡不同凡響,他這樣的人,又如何能心甘情願一世為峻衍打天下。
他這麼做,一定另有企圖。
“那些難民如何安置?”
“雖然殺手已除,卻也難保沒有他國探子,所以暫時收在城西大院,等戰後再做安排。”他回頭睨了她一眼,“為何這麼關心婉城戰事?”
“王爺和王妃是真心待我好,我希望他們平安。”無憂迎視向他的眼。
他抬手起來,輕撫她的麵頰,“王爺和王妃吉人天相,會長命百歲。”
無憂笑了笑,慢慢垂下頭,牽著他的手繼續前行。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就算有朝一日,他倒戈南朝,與爹娘刀刃相對,也不會傷了爹娘性命。
“一會兒,我去接寧墨,你早些休息,別再四處走動。”
“寧墨?”無憂有些意外。
不凡點頭,“這仗打起來,誰也不敢說會如何,他一個人在‘常樂府’,我不放心。再說,他醫術極好,兵亂中,多個人手,總是好的。”
“還是你想得周道。”無憂這些日子,也在為寧墨一個人獨在常樂府中的事犯愁,曾向寧墨提過,讓他住進靖王府,好有個照應,又被他拒絕,現在不凡這樣安排,正合心意。
寧墨到了婉城,執意不肯以興寧的夫君的身份入住王府,隻要求不凡將他安置在軍醫的住處。
為了不被敵人混入,婉城軍中編製極為嚴格,就算是軍醫,也得親自前往領牌。
但寧墨身有殘疾,來去不便,加上有不凡擔保,所以領牌的事,便由不凡帶著平兒前往。
無憂去到時,見寧墨一個人靜坐在陽台上吹風透氣。
她想給他一個驚喜,見房門半掩,就偷偷溜了進去。
大風刮過,吹熄了桌上燭火。
今夜怕荊國襲城,不許滅燈。
軍醫所住的這排房子門坎極高,如果沒有人幫助,寧墨的輪椅無法出入。
無憂正想過去點燈,卻見寧墨朝這邊望了一陣。
屋裏光線比外麵暗了許多,伸手難見五指,寧墨無法看見屋裏的無憂,無憂卻能借著月光看清寧墨清冷的麵頰。
寧墨略為猶豫,竟手撐著扶手,慢慢站起。
無憂整顆心都吊在了噪子眼上,看著屋外的寧墨,將呼吸屏住。
357寧墨起身
無憂盼著寧墨能夠重新站起,但他的腳筋被反複挑傷,雖然上次手術很成功,腳筋接駁得很好,但他能否真的重新站起,無憂沒有一點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