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靠上他的肩膀。
汗從麵頰上滑下,在他肩膀上暈開,帶著微冷貼上他的肌膚。
他微微一頓,將她抱緊,轉臉過來輕貼著她的麵頰,“你聽好,現在你隻要好好地去休息,其他事交給我來做。有什麼難處盡管告訴我,我會去解決。”
得知了她的身世,就知道她兒時與子言是怎麼相依為命走過來的,這樣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沒有皇奶奶的那些話,他一定會安靜得離開,但現在,他不會退,不但不退,還要一直守護著她。
她是‘他們’的妻子……
於心於愛,他都得守著她。
“答應我。”
無憂被他緊緊地抱著,熟悉而真切的溫暖感覺包圍著她,無力抬頭,他的呼吸暖暖地拂在她臉上,他的眼裏隻有她。
如果沒子言,又如果子言不是處在生與死的危險中,真想就這麼點了點頭,在他堅實的臂彎裏躲上一世。
殘存的理智苦苦地掙紮,終於深吸了口氣,軟軟地垂下手,退了開去。
“你還沒回答我。”
他攥住她的手臂,手臂大得令她疼痛,可是這疼痛卻讓她莫名的心安,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這世上她並非一個人孤獨無依。
雖然不能去依靠,但心卻被填得實實地。
“讓我想想。”到這時候,她知道,他絕不會因為一句拒絕的話就放棄,唯有讓時間將她從他心裏淡去。
“我不再是以前的開心,我會一直等,等到你回答。”
無憂突然感覺,他出去這一趟,發生了些什麼,抬頭看他。
他正望著她,眼中是不容人質疑的企盼。
她眸子閃著糾痛,如受傷的小獸,她胡鬧任性,他可以陪她鬧,陪她玩,卻看不得她這樣看著他,輕歎了口氣。
抬手起來抹去她臉上的淚,“去睡吧,睡醒了再想,我明早就能回來。”
他這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無憂這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去細問,輕點了點頭,希望與他最後的這一麵,留下的是她美好的模樣,努力笑了一下,“能認識你,真好。”
開心笑了,冰冷的夜瞬間被那笑暖去,“我看你進去。”
“嗯。”無憂點頭,轉身走進大門,走了幾步又轉身過來,“兵慌馬亂地,凡事小心。”
“好。”他笑了笑,陽光般的笑多了抹溫柔,能讓人醉在裏麵。
無憂不敢多看,忙回身邁進門檻。
開心直到再看不見她的身影,才打了個響哨,喚來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
無憂聽見馬蹄聲,轉身過來,望著馬蹄聲消失的方向,久久收不回視線,雖然看不見他的人,眼前卻一直浮現著他的笑,他的眼。
胳膊上,還有被他結實的手臂緊抱過的壓迫感。
輕輕抱著胳膊,心裏默道:“對不起。”
千千不能隨軍,正睡得熟,聽見守夜的小丫頭叫“郡主”,一骨碌爬起來,衝向門口。
等無憂進屋,忙迎了上來,從懷裏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她,“今天挖出這個,雖然不知有什麼用,但那石頭看著挺好,應該也挺值錢,要不也不會巴巴的用盒子裝了,藏在這裏。”
在窗外挖東西的事,折騰了不短時間,無憂早失去耐心,不加理會,千千財迷,卻認定既然畫了地圖,肯定有寶,不肯放棄。
終於挖出個盒子,打開看了,卻是兩小片似石非石,似鐵非鐵的東西,雖然雕刻精細,卻實在看不出這東西值得畫個地圖收藏。
失望歸失望,但終究是第一次挖出的東西,巴巴的捧給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