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鑽入,酥|麻麻的,撓到心。

晚上監督那幫臭小子上床熄了燈,陳默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裏寫報告,如果婚假批下來怎麼也得休息好幾天,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寫也沒人會替他寫,還不如趕個早。

老成臨走的時候過來打招呼,也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曾經挨過餓的緣故,當過兵的人鼻子都特別尖,成輝一聞就覺得屋裏有料,陳默藏不住,分了他半碗,成輝咂著湯水說臭小子,走大運了你。陳默說哪裏哪裏,笑得特別得意。

這幾天西安城裏天地一片祥和太平,天也清,風也輕,陳默覺得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馬蹄疾。幾天後哨兵電話進來來說隊長,你媽找你!陳默猝不及防,幾乎被嚇著了,站在辦公室裏站了三分鍾,藏在眼底下的笑意都一點一點收了起來。原傑在走廊與他迎麵相錯,本想打招呼,被陳默眼角的餘光殺了個半死,原傑摸著鼻子暗地裏疑惑不已。

韋若祺無意中聽到消息本來想打電話,可是電話拿起又放下,火氣一層一層往外湧,劈哩啪啦燒得她眼前金星直冒,韋若祺牙一咬,她還是喜歡當麵對決。

陳默去門口接她,韋若祺包裹在深黑色的大衣中,領口的貂毛掩住了她半張臉,薄唇緊抿,有非常鋒利的氣勢。

哨兵好奇地用餘光張望,心中默默感慨,果然不愧是隊長的親媽。

母子倆初見麵視線裏就全是火藥味,韋若祺冷冷地說找個地方,我有事跟你談,陳默轉身帶她回宿舍。一進門韋若祺就揚起了手,陳默條件反射地仰麵滑了一步,韋若祺的手掌凝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怒喝:“陳默!”

“媽!”陳默垂目看地下。

“你是不是打算把證領了再告訴我?”韋若祺握手收成拳。

“我早告訴過你,我要結婚。”

“我說過我不同意。”

“是我要結婚。”陳默慢慢抬起眼睛:“你同意當然好,你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

“好!你……”韋若祺咬牙切齒,手指著陳默:“你有本事……你有本事……”

“另外還有個事一起向您說一下,我放在你那邊的錢,我掛失拿回來了。”

韋若祺當場愣住,轉瞬間爆發,拿起手提包劈頭蓋臉地砸到陳默頭上:“你給我跪下,給我……”韋若祺一手指著地麵,氣得連站都站不穩。

陳默伸手扶穩她,語調平靜:“媽,我今年三十三了,不是十六歲,別拿小時候那套來對我,我不會聽了。”

韋若祺氣到極處,反而冷靜了,扭頭盯著陳默的眼睛看了半天,忽然笑道:“那姑娘很有手段嘛,把你套這麼牢?”

“跟她沒關係,是我自己喜歡她。”

“西安城裏,她一個外來人,”韋若祺冷笑:“要趕她走不難的。”

陳默安靜地聽著他母親的威脅,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忽然發現這可能是唯一一個他永遠戰勝不了的人,他所有的冰冷鋒利氣勢逼人都無法在她麵前表露,在她麵前他永遠隻能防禦,以前很膽怯,而現在很無奈。

這就是親情,無法割舍的愛恨,這就是血緣,最暴力的聯係。

“媽,我真的喜歡她,不就是結個婚嗎,跟誰不行,為什麼就她不行?”陳默聽到自己的聲音幾乎有點驚訝,那是不會屬於他的辛酸無奈。

韋若祺抱著肩膀看著他:“就她不行。”

“你現在說不行也沒用了。”陳默失笑,頗有點嘲諷的味道:“我跟她上過床了,你也知道在我們部隊裏作風問題鬧起來很嚴重的,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丟人對吧?”

韋若祺驚訝:“你用這個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