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指著他說:“你你……我好像見過你……”
陸臻笑容可掬:“小姑娘,expresso,做得好喝我才會再點哦。”
“對哦!”苗苑確定自己的記憶力沒退化,很是欣喜:“你看著比原來白多了,一下子就年輕了……都不敢認了。”
“是嗎?”陸臻抬手摸摸自己的臉。
夏明朗猝然發難,從背後勒住陸臻的脖子,故作凶狠地威脅:“這麼多人等你一個,擺譜兒哦?有什麼表示?”
陸臻被他勒得直往後倒,馬上求饒:“我罰酒三杯!!”
眾人不屑地起哄,這算什麼表示?
“得了吧,就你,三十杯還差不多。”夏明朗鬆開手,惡趣味地擼亂了陸臻明明很有型的短發。
陸臻顯然並不介意,仍舊笑得極為燦爛,一頭紮進老戰友堆裏問寒問暖。陳默很欣喜地發現眾人的焦點在瞬間轉移,他長長鬆一口氣從圍攻中脫身出來。苗苑拉拉他的手說:“人齊了吧,讓他們回去聊?”
陳默低聲說:“人多了點,等會喝過酒,可能會有點鬧。”
“沒事兒,最多砸場子嘛!”苗苑大力地推他。
按陳默的意%
蘇會賢是個心思細膩的女人,她從陳默的隻字片語中聽出來今天這頓飯的意義非比尋常。世事常常如此,有時候我們為別人做很多,他們都不會太記得,因為那些事本來就不重要,可有時候偶爾盡心地幫一次忙,他們就會記長久,因為一些不足為人知的特別意義。蘇會賢是個好商人,她一向都擅長用最少的時間精力來換取最大的回報,人情是中國社會最好的投資。
苗苑跟著她們進廚房,蘇會賢領著助廚小八把材料鋪開給她看,大都是些家常菜,但都是傳統的美味,另外有幾個考功夫技巧的,小八卷卷袖子已經開始幹了起來。苗苑看到專業人士在場,聲音有點怯怯,指著切配好的幾盤素菜說這個我能做。蘇會賢馬上爽快地說那太好了,那就交給陳嫂了。
苗苑眼前一黑,用力抓住蘇會賢說:“我叫苗苑。”
蘇會賢會意地點點頭。
夏明朗抱著肩慢悠悠地踱進來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苗苑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不用不用。”倒是蘇會賢為人機變,指著長案上的材料說:“您看著辦吧!”
夏明朗一通翻找,從袋子裏拎出醬牛肉之類的冷盤菜,他洗了手,鬆一鬆五指,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刀來繞了個刀花,直接秒殺苗苑。刀光霍霍連閃,不光是架式,那肉是真的薄,又快又薄又均,小八停了手上的活很羨慕地瞧著夏明朗:“師傅,你這手藝練多久的?”
夏明朗手下不停,隨口答道:“十幾年了吧。”
不一會兒的工夫,夏明朗已經把冷盤全切配好,苗苑與蘇會賢流水似的把菜端出來排上桌,分發了碗筷招呼大家上桌。陸臻探頭探腦地溜到到廚房去張望,被夏明朗提著衣領給扔了出來:連洗個碗都能砸成八瓣的東西,還是安分點別來廚房搗亂。
苗苑被連帶著嚇到,瑟瑟地站在廚房門口看夏明朗嘴叼一根香煙拉開架式顛菜,由衷感慨老大就是老大,就連炒個菜都愣是炒出了鐵馬江山的氣概。陸臻的臉上泛紅,大概是有心幫忙卻被人攆出來有點不大好意思,訕訕的沒話找話說:“帥吧!”
苗苑點頭說:“真帥!”
“趕明兒讓你們家陳默也練一手。”
苗苑的眼睛亮了亮,回頭想想,還是……算了。
夏明朗下手炒了幾個拿手菜,不多,但是有型,得意洋洋地排上了桌。苗苑被蘇會賢推出廚房,她說你是主人家,你還是去陪客。苗苑於是也扭扭捏捏地在陳默身邊坐了,小眼神羞羞澀澀的。酒過三巡,方進忽然一拍腦門,從口袋裏翻出個小硬盒子來遞給陳默,異常豪邁地說:“給你的。”
陳默眉角一皺:“不是說了別給禮嘛!”
“那哪兒行哪……你結婚這麼大的事兒我得見禮啊!咱倆誰跟誰啊?”方進瞪圓了眼睛。
陳默無奈地笑笑,接過來拆了盒子打開,當場就愣了,挺漂亮的一個首飾盒子放著一隻火光燦燦的鑽石戒指,據肉眼觀察,比他前些日子送給苗苑的足足大了一號。陳默同誌默默無語了十秒鍾,抬頭無比困惑地看向方進:“你這是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