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長在心裏感歎,自己白活了這麼多年,今天居然看不懂這什麼狀況。沈言和佟君臉上笑得春光燦爛的,獄長卻覺得空氣裏像下著刀子雨一樣。不過沈言和佟君一派祥和地在那裏安置醫療器材,他這個獄長倒顯得有點多餘。
晚上給沈言的接風宴是獄長讓人單獨做的一桌生猛海鮮,全是剛從海裏撈起來的新鮮海味。給沈言安排的住處雖然也在獄警宿舍大院裏,不過是單獨的一座兩層小樓,臥室窗戶一打開就能看見藍天碧海,屋裏家電設備一應俱全,是專門用來接待上級的,環境好得沒話說。
吃完聊完天也烏黑了,又客套了一番之後酒席才散。季雨陽把沈言送回屋正準備離開,沒想到沈言啪嗒一聲把門鎖了,轉身靠在門上盯著他。
兩人相互盯了一會兒,還是季雨陽悶悶地先開了口。
“那個……長官,還有什麼吩咐?”
沈言聽了一樂,“哈哈~還長官呢,瞧你這傻樣~”
說著,沈言走過去捧著他的臉,仰頭望進季雨陽的眼睛裏。
“這麼久不見了,你就沒什麼話跟我說啊?”
沒想到這句話卻像是按下了季雨陽身上的什麼爆炸按鈕,憋了一整天的季雨陽一下子就爆發了。
“這麼久不見?你也知道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嗎?你想讓我跟你說什麼?當初是誰一聲不吭就自己走掉?!你倒是瀟灑,不打招呼就一走了之,五年了連個電話都沒有!我滿世界到處找你!直到你哥跟我說你出國了!他連你的聯係方式都不肯給我!我隻能當你死了啊!你要真死了我還能落個痛快!現在你就這麼出現在我麵前,還跟我說什麼好久不見?你覺得耍我很好玩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為我喜歡你就活該被你耍嗎?!”
吼到最後聲音都帶上的哭腔,季雨陽兩隻眼睛痛紅,卻強忍著眼淚水不讓它流下來。
沈言抱著季雨陽,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安慰道,“乖乖,沒事了,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季雨陽哭著說,“……你都不給我打電話,五年了,我的電話號碼從來就沒變過,我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你知道嗎……我怕我換了號你就找不到我了……我每天都給你留言,我找了你以前的老師打聽你的地址給你寫信……你卻一個字都沒回過我……你這個王八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才活該被你折磨嗎!”
“我知道,我知道,”沈言也紅了眼圈,在季雨陽耳邊輕聲說,“我都看到了,你的留言我每條都看到了,你的信我都收到了,你為我做的我都知道。雨陽,我也想你啊,我們分開了5年8個月12天,我每天都數著日子過,我每天都要看著你的照片才能睡著。我沒有耍你,我隻是太膽小了,我不敢……我怕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會丟下一切飛回來……對不起雨陽,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痛苦,我以為你會忘了我,或許你本就該忘了我……”
“……我怎麼能忘了你……”季雨陽緊緊地抱著沈言,淚水決堤而下,“小言……不要再離開我了……”
季雨陽像個孩子一樣抱著五年不見的沈言痛哭了差不多半小時才慢慢消停下來。沈言把他拉到沙發上坐下慢慢給他抹眼淚,但他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一顆接一顆往外滾。沈言見這樣不是辦法啊,還是用震驚療法吧。於是他對著季雨陽的嘴巴親了上去,由淺入深,像品嚐山珍海味一樣給了他一個綿長的吻。
那頭季雨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沈言這一親下來,這傻小子更是連喘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是在做夢,一呼吸就把沈言給吹沒了。結果等沈言慢慢親完了,季雨陽已經憋得滿臉發紫,差點沒因為缺氧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