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輕柔的捧起兩把刀,就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的查看著細節。
“還差什麼呢?”看著在燈光下反射著光線的刀,王淡定總覺得少了什麼,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昏黃的燈光下,王淡定的臉色被染上了一抹金色,也使得他平日裏蒼白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微微顫動了一下雙手,王淡定微帶著喘熄的放下了手中的雙刀。
“你們說,少了什麼呢?”轉過頭,王淡定看著自己的侍女,語氣溫和的問道。
一頭綠發的小妖眨巴著同樣翠綠的眼睛,滿眼歡喜和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主人。自從五十年前,為了照顧主人,她被調過來以後。主人的勞累她看在眼裏,主人的痛苦她也沒有遺漏。但是,每當主人跪坐在湖邊,用著自己的鮮血和生命力磨刀時,她總時覺得非常的難受。
“主人,好刀,是需要一個好的刀鞘的。”看著自己虛弱的主人,小妖強迫自己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語氣溫柔的回答道。
聽到小妖的回答,王淡定的眼睛不禁一亮。
是啊,他怎麼就忘記了刀鞘呢?
輕輕的摩挲著鋒利的刀鋒,王淡定絲毫不在乎自己被刀鋒割破的手指,仍由那鮮血緩緩的滴落在刀鋒上。看著順著刀尖滴落到湖裏的血滴,王淡定的視線又順著刀尖,一點點的回到了自己抓著刀柄的手上。
五十年了,要說真的有什麼變化的話。那麼也隻有他的這一身皮肉了,瘦的幾乎被風一吹就倒似得。由於長期喝藥,他的身上一直都有一股怎麼也洗不掉的藥香,不管走到哪裏,還不等他出現,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到來。整整五十年了,他一步都沒有走出過西國王宮,每天除了教導殺生丸,就是不聽的磨刀。想來,那些曾經看過自己手段的人,現在都該忘記了他的能耐。也許,也是因為這個虛弱的身體,讓某些人已經認為他沒用了。
嗬嗬
輕笑了兩聲,王淡定輕輕揮舞著手中的刀,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閃爍著銳利如刀鋒一般的光芒。沉寂了五十年,也該出去走走了。
“小翠,去通知一下犬大將和主母,就說我從今夜開始,要外出尋找刀鞘。”輕輕的,王淡定收起兩把刀,插在自己的腰帶上。回頭,他看著已經侍候了自己五十年的小妖,淡淡的笑著說道。
小妖一是猛地一驚,然後瞪大了雙眼。
“不行,絕對不行!”小翠大叫了起來,由於王淡定的溫和,她早就不怕他了。“主人絕對不能離開王宮,沒有藥物,您的身體如何受的了!”
“沒關係的,小妖。別把我當成一個真正的病人,我的能力可不差!”伸手揉了揉小妖的一頭綠發,王淡定看著她鼓起的臉頰,不禁失笑出聲。
“主人~~~”拉住頭頂的手,小妖嘟著嘴撒嬌起來。
“好了,別鬧了,快去通知他們吧。”收回被拉住的手,王淡定語氣嚴肅的說道。
小妖頓住了身形,無奈的轉頭離開了寢宮。
而這時,王淡定的身邊隻剩下一個後來派來的侍女。這個侍女平時不愛說話,對於王淡定的看法,也很難說。隻是,王淡定本人,倒是不在乎對方怎麼看自己。
“你也下去休息吧!”看了眼麵無表情的侍女,王淡定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是,王先生。”侍女直接點頭,提著宮燈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湖邊一時間完全暗了下來,王淡定一個人站在那裏,任由風吹打自己的衣衫和黑發。
深深的歎息了一聲,王淡定一腳踩在湖麵上。一團晶瑩的水幕緩緩升起,托著王淡定升上了天空,然後快速消失。
等小妖回來的時候,寢宮裏哪還有王淡定的影子。
一時間,整個西國王宮都亂了起來。沒有不知道王淡定的身體狀況,他每天喝下去的藥,幾十年積累下來,幾乎可以填滿王宮內所有的人工湖。而現在,這樣一個身體極度虛弱的人,竟然離家出走了。當然,他是有事先說過要去幹什麼,可是身邊一個侍從都沒有,這不得不讓犬大將一家擔心。
王淡定寢宮內的刀湖邊,殺生丸一聲冷氣的站在那裏,視線掃過已經一空的石台。沒有人知道,那天他離開後,接到王淡定離開的消息時,是怎樣的自責和擔心。
而這時,在遙遠的另一邊,王淡定絲毫不知道為了他已經亂套的西國。正一身輕鬆的,緩步行走在人類城市的大街上。隻是幾十年都沒出過門的他,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身厚實的華服,在盛夏的大街上行走,會招惹來多少怪異的視線。如果不是他腰間那兩把沒有刀鞘的刀,也許早就有人打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