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不到往日的溫暖了。嘴唇碰觸到的冰冷,讓他連靈魂都顫唞起來。

從這天開始,斯內普再沒上課。他從未離開過地窖,對於到訪的鄧布利多和教授們也置之不理。好些人勸他讓王淡定下葬,但是他卻怎麼都不肯,每天抱在懷中不撒手。從王淡定死後開始,他從沒有哭泣過,一滴眼淚都沒流過。但是越是這樣,反而越讓人擔心。他不言不語,就像是失去了聲音一樣,安靜的讓人感到恐懼。

一天有一天,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斯內普的狀況越來越差。他好不容易被王淡定養出來的肉全部都沒了,消瘦的就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骨架。他的懷中永遠都抱著那個已經死去的人,不顧所有人的勸告堅持著。

除了泉奈,所有人都消失了。是啊,他們都消失了,可是泉奈還在他懷裏,沒有消失,所以他讓自己相信,泉奈隻是睡著了,會醒的,一定會醒過來的。什麼讓泉奈下葬,那些人都是想要害死他的泉奈,泉奈明明沒有消失,他一定還活著,隻是睡著了,睡的有些沉。

斯內普輕柔的撫摸著王淡定慘白的臉頰,唇邊綻放著虛幻的微笑。看啊,泉奈還在這裏,他的身體沒有出現腐爛的現象,也沒有出現屍體該出現的屍斑。所以,泉奈隻是睡著了,明明隻是睡著了。

讓自己堅信著,努力的相信著這個判斷。他不再製作魔藥了,他每天都陪在泉奈身邊。隻是懊悔著,過去的那些年他為什麼總是把大把的時間消耗的魔藥室裏,為什麼不多陪陪泉奈。

好久了,久到斯內普都能夠感覺到自己虛弱的快死了。他費力的抱起王淡定,一步一晃的走出地窖。陽光刺疼了他的雙眼,但是他卻依舊固執的走到陽光下。躺在他懷裏的王淡定,臉色慘白的就像是白色的雪一樣,但是卻沒有雪的透潤,透著一股子死氣。斯內普抱著他,慢慢的走向禁林邊的黑湖,盡量讓他多曬曬太陽。

終於,他筋疲力盡了。挑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大樹下,然後慢慢的坐下,同時小心的護著懷裏的人。他虛弱的喘熄著,低頭看著王淡定的臉。

“泉奈,多曬曬太陽,你的臉色就不會那麼蒼白了。”斯內普的嗓音非常的沙啞,幹澀的就像是在沙漠中饑.渴.欲.死的人。他幹枯的手顫唞著,一下下的輕柔撫摸王淡定的臉頰,溫柔的不似以往的他。

低頭,斯內普雖然遲疑,但是還是在王淡定的唇上落下一個吻。然後就是空洞的微笑,他缺少水分而幹裂的嘴唇上滲出了絲絲的鮮血沾染在王淡定的唇上,染出了一抹潤色。

一陣炸裂和肌肉被撕開的撕裂聲中,斯內普無神的雙眼看向自己肩膀上突然出現的猙獰傷口。不等他反應,一條蠕動著的冰冷的巨蛇纏繞住了他的身體,也用力的擠壓著他懷裏的王淡定。斯內普這才有了反應,掙紮著想要擺脫禁錮,但是他越扭動,巨蛇纏繞的越緊。巨蛇三角形的腦袋從樹後麵探出來,吐著腥臭的信子在他和王淡定之間打轉。

就像是爆發了最後的潛力,斯內普使用了一個無神的阿瓦達索命,雖然不會殺死纏繞著他的蛇怪,但是卻會讓它在劇痛中鬆開他。斯內普乘此機會抱緊懷中的人逃開,可不想,又是一個加強版的四分五裂咒打在他的手臂上。

砰地一聲,王淡定掉在地上,安靜的躺著。斯內普的瞳孔劇烈收縮著,彎下腰就想要抱起他。可是下一刻,他被死死的壓製在地上,瘋狂刺耳的笑聲在他耳邊震動著。可是他卻仿佛聽不到一樣,伸出手想要抓住躺在地上的那抹蒼白。

女人瘋狂的大笑響徹整個禁林,她的丈夫壓著斯內普讓他不得動彈,而她自己則是甩出一個有一個的鑽心咒,擊打在斯內普的身上。被阿瓦達索命打中的蛇怪嘶叫著從禁林裏爬出來,女人和他的丈夫連忙低下頭。

而這時,王淡定的身體開始變淡,就像是一陣煙霧一樣,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散。斯內普的身體抽搐痙攣著,他瞪大原本空洞的雙眼,驚慌失措的看著那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都抓不住的白色。禁林的風吹過,王淡定徹底消失了。

仿佛時間定格在斯內普的身上,他根本就看不到慢慢纏繞到他身上的蛇怪,兩眼空洞的看著王淡定消失前躺著的地方。直到脖子上一陣劇痛,他才有了動作。慢慢的,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在劃破蛇怪脖子的同時,轉手刺進了自己的心髒。

我隻是想帶他曬曬太陽。

斯內普心裏想著,淚水這時在奪眶而出。

被匕首劃傷的蛇怪劇烈扭動著身體,擺動的蛇尾重重的砸斷了斯內普的腰。他仰躺在地上,耳邊是那兩個人驚恐絕望的尖叫聲。可是他聽不到,隻是睜大著雙眼看著王淡定消散的地方。劇毒在侵蝕著他的身體,他感覺到了王淡定被刺中時的感受,這卻讓他覺得幸福。

“看著我..”泉奈,再看我一眼...

第 175 章

虛圈的環境一如往昔,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整個虛圈都處在一種很壓抑的氛圍下,特別是在虛夜宮內。

潔白的走廊上,穿著統一式製服的破麵們來來回回的走動著,努力的完成屬於自己的工作。可是,他們總是會時不時的抬起頭仰望一下虛夜宮的深處,那個禁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