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張口就要城中間的寫字樓?
瘋了麼?”
“真是不知道高地厚啊!”
一群邊緣會員,此刻都忘記了斷肢的疼痛。
被厲鋒的獅子大開口嚇住了。
趙華振,看著那一盒子轉讓協議,頭皮也是發麻。
隻要他簽字,這些轉讓協議,立刻生效!厲鋒讓他在地圖上隨意一劃,他也真是隨意一劃,並不知道其用意。
現在,心潮澎湃。
城中間的辦公區,寸土寸金。
他劃的那一圈兒,隨意挑出一棟樓來,就夠他吃香的喝辣的。
全給他……想想就要昏過去。
這厲鋒……神通廣大到他震驚。
“不轉,那我就動手搶了!”
厲鋒冷冷道。
“你……”郭淮,悚然而驚。
他猛然意識到。
至少目前,青山會沒有和厲鋒掰手腕的資本。
厲鋒,想要拿下這些資產,動動手指。
“我……我會跟……他們的!”
郭淮,汗透衣衫。
厲鋒輕輕鼓掌,微笑道:“這才對嘛,一家人,好好商量,對吧姐夫……”這一聲姐夫,叫得郭淮,通體生寒。
“我……可以走了麼?”
郭淮,臉部微微抽搐。
“這幅字,掛在姐夫家的正堂,正合適!”
厲鋒隨手一甩。
那張宣紙,飄飄悠悠,恰到好處得落在郭淮手中。
“惡貫滿盈”。
瘦金體。
四個大字。
棱角分明。
殺氣畢露。
郭淮,踉蹌了一下。
青山會的邊緣會員們,忽然明白了所麵對的處境。
不光是郭淮,青山會碩果僅存的三家,加在一起,都不是這個厲鋒的對手。
而他們,也隻能痛苦得承認。
手臂,白白斷掉。
沒人會為他們出頭。
沒地方讓他們發泄。
今的一切,注定會成為他們人生中永遠無法繞開的噩夢。
郭淮,捧著宣紙,失魂落魄得向門口走去。
厲鋒,吟哦詩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嘶嘶……郭淮頭皮一麻。
這不是蘇子瞻的江城子麼?
流傳千古的一首悼亡詞。
紀念的,是他的亡妻。
亡妻……郭淮的心,像是被狠狠得捶了一下。
對他而言,那不就是孟媛麼?
郭淮,艱難得轉過身。
厲鋒,全神貫注,筆走龍蛇。
一邊念,一邊寫。
似乎,根本不知道郭淮在看他。
但是,郭淮,顫抖起來。
這首千古名詞,句句都刺在他心上。
千裏孤墳……孟媛死的時候,慘不忍睹,無人收屍,連孤墳都沒有。
當真是,無處話淒涼。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這的是誰?
郭淮怎麼聽,都像是厲鋒在想象和姐姐相見時的樣子。
姐弟情深,卻因為他,陰陽相隔。
這後麵,是多麼深刻的仇恨。
郭淮,自然曉得。
“料得年年腸斷處。”
“明月夜,短鬆岡。”
厲鋒寫完,再次將紙拿起。
寒風,吹幹墨跡。
視線,一直在宣紙上。
但是口中卻一字一句道:“姐夫……這幅字,會陪著你一起下去陪伴姐姐!”
嘶……郭淮,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