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剩下結實的木梁。而且不知怎麽搞的,最後他竟然變成了主導的那一個,指示她做這做那的。
她忍住所有到嘴的反駁和嘲諷,男人是自大的動物,她很清楚他們有多喜歡主導事情,不過隻要能達成目的,她向來不介意讓男人以爲事情是他在掌控。
中午她烤了牛排,那家夥沈默的吃著,下午她又回到屋頂上,那男人也跟著一起上樓。
「你不需要回地下室工作嗎?」看見他又跟了上來,她忍不住問。
「我甯願把這事情先處理掉。」他用鼻孔哼著說。
她沒有抗議,這家夥雖然很自以爲是,但他是個有用的幫手,所以她聳著肩,讓他幫著她花了半天將那些木梁清理乾淨,再拋光、上漆。
幾個小時後,兩人全身是汗,一起收拾了工具,站在閣樓裏,看著上方的木梁骨架。
「我覺得效果還不錯。」她叉著腰,昂首瞧著上頭今天的工作成果。
「嗯。」
「我本來預計要花三天才能處理好這部分的,謝謝你的幫忙。」
這話,讓他愣了一下,轉頭看著那女人。
她像是沒注意到他的視線,隻是抓著後頸,擡頭檢視上方工作成果。
忙了一整天,他直到這時才想到,他沒看見她叫了新的木料和瓦片來。
過去這幾個小時,他發現這女人做事其實有她自己的一套係統。
她剛剛才和他一起分工合作,把閣樓上的廢料和垃圾全經由她臨時在窗邊裝的轤轆運送到了一樓院子裏,而不是傻得從樓梯清運。
和他所想的不同,她其實真的頗有一點腦袋,今天一整天,她對他所有的批評指教都沒有抗議反駁,她做事有她自己的方法。
他到了下午才發現和她一起做事很順手,因爲她總是把所有的工具事先準備好,若他提出的方法更好更快,她也不會和他爭論,她沒有無謂的自尊心,隻要能更快更好的達成目的,她不會堅持一定要照她自己的方式去做。
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於是,他聽見自己開口問。「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把這裏裝上強化玻璃,這樣要是下雨,你也可以在這裏曬衣服。」
這答案,讓他愣住。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想,沒想到她會替他想。
他知道她主要是要安裝保全係統,所以才會整理屋子,可沒想過她會進一步顧及他的方便。
「我有烘乾機。」他沈默了幾秒,才承認道:「還有洗衣機,在地下室,你要是需要,可以到地下室用。」
她一怔,把視線從上方拉到身旁男人的臉上。
他沒有移開視線,但臉上浮現一絲遮掩不住的不自在。
瞧著他那模樣,她笑了出來。
「謝謝你,我想我確實需要。」她拉起自己身上那整日下來幾度汗濕又乾掉的T恤領口聞了一下,皺著鼻頭說:「惡,我臭死了。」
他呆了一呆。
她沒多加注意,隻轉身往門外走去,邊脫下那件又髒又臭的T恤,邊回頭道:「我到樓下洗澡,你要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他呆看著她,眼裏有著錯愕,那張酷臉驀然紅了起來。
她有那麽一瞬間搞不清楚他是怎樣,然後才發現,他會出現那見鬼的表情,是因爲她在他麵前脫了衣服。
她T恤底下還有一件運動內衣,可不是什麽都沒穿,這一款機能型的運動內衣是設計來運動的,有很多人就這樣穿著去慢跑,她的穿著可比現在一些走在路上的辣妹要保守多了,可顯然這對他來說,已經太過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