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2)

,我來這裏過暑假時,我外公撿過一隻受傷的鳥,我幫著照顧過一陣子……的毛乾得差不多了,你那裝南瓜的箱子可以讓出來嗎?我們得幫牠做個窩。」

她關掉吹風機,問:「牠不會跑出來嗎?」

雖然那南瓜箱還滿大的,她還是有點擔心。

「不會,牠翅膀受傷了,飛不起來。」他邊說,邊拿來小碗,在裏麵倒了一點水,試著讓小鳥喝水。

她把剩下的那顆南瓜拿出來,把紙箱拎過來,「需要在裏麵墊些什麽嗎?」

「這條毛巾就夠了。」他接過箱子。

「它還濕濕的吧,我去拿另一條。」

說著,她上樓去翻出另一條舊的乾毛巾下來,他已經把紙箱弄好,她把毛巾墊進去,看著他把那隻鳥和那碗水都放進去,還弄來一盞台燈,照著紙箱裏。

「這樣不會太亮嗎?」

「不會,牠眼睛還罩著呢。」她的問題,讓他揚起嘴角,道:「況且,牠還沒長大,燈光能提供牠需要的溫暖。」

蹲在紙箱旁,娜娜朝裏頭探看,那隻鳥窩在乾毛巾上,總算不再發抖了,那顆在牠小胸腔裏的心髒,也不再像是隨時要跳出來似的。

至此,她方稍稍鬆了口氣。

幾乎在同時,她感覺到他也吐出一口長氣。

兩人愣了一下,同時擡眼看著對方,一時間,都有些尷尬,下一秒,方相視而笑。

「你想牠是怎麽受傷的?」她笑著問他。

「不知道。」他聳了下肩頭:「我發現牠時,牠已經在草地上了,那隻母鳥似乎不在,雨又開始變大,我才走過去看。」

他仍擱在那烏身上,來回輕撫,溫柔的安撫著牠。

那聳肩的動作,讓一滴水從他發梢滑落,到這時,她才發現他的頭發是濕的。

剛才她回來時,雨確實變大了,她的運動外套是有帽子的,她進門後就脫掉了濕掉的外套,但他身上就那件長袖棉T,而且還被他貢獻給這小鳥了。

雖然經過剛剛那番折騰,他強壯的身體乾了大半,但是發還是濕的。

他弄來的台燈,映照著他的臉,眼前的男人注視著那小鳥的神情十分溫柔,那柔軟的神情,緩和了他臉上冷硬的線條,她看見他腦袋上的瀏海因他往前傾身而垂落,一滴雨水在那兒彙聚,反射著燈光,幾欲滴落。

她在它滴落之前,伸手撥開了那濕透的瀏海。

他愣住,擡眼看她。

「你在……」她看著他說:「滴水。」

不知爲何,聲音有些沙啞。

他凝望著她,黑瞳收縮,這一秒,她忘了呼吸,眼前的男人靠得好近,她能嗅聞到他身上的水氣,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更加前傾,然後她發現自己的手不知怎地在他臉上,她在摸他的臉。

老天,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被自己的行爲嚇了一跳,飛快抽回了手。

「你全身都濕了,我會看著牠,你快去把頭吹乾,穿件衣服吧。」她強迫自己扯出一抹笑,用最輕鬆的態度看著他說。

那男人僵住,像是這時才想起來自己沒穿衣。

他迅速站了起來,側身抓起在桌上皺成一團的上衣,動作極度僵硬不自然。可惡,該死,她傷了他。

她知道自己釋放出了錯誤的訊號,她正要開口叫喚他,卻見他匆匆把那件濕掉的上衣重新套上。

這行爲有點怪,他站的姿勢也很怪,她說不出哪裏怪,但就是怪。

那讓她忍不住盯著他看。

這男人有些地方不對勁,她一時間說不出哪裏不對,但有個地方不太對,有些許的違和感。

他邊套上長袖上衣,邊飛也似的走了,消失在蔚房門外,然後她才驀然察覺是哪裏不對。

她愣住,差點追上去確認。

這不可能,那不可能。

該死的,她以爲那仍在實驗階段。

她以爲他和紅眼那幾位天才,在研究的就是這個,但他的身體——

一時間,她有些混亂,最後仍選擇留在原地。

有那麽幾秒,她差點忍不住拿手機打電話給那賊頭問清楚,可到頭來,她卻隻是蹲在原地,盯著那隻被他拯救的小鳥。

小鳥斷掉的翅膀,被他用筷子做了一個小小的支架固定。

「可惡!」

她知道,她不需要問,韓武麒那王八蛋一定早就知道,如果這男人拿自己當實驗品,紅眼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難怪他這些日子都一直穿著長袖,她還以爲他隻是怕再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