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知道!」
看著她有些蒼白的小臉,他忍不住又補了一句,「我不會讓人傷了妳
的。」
水若仍未抬眼,隻輕聲的回了句:「謝謝。」
戰不群吶吶地不能成言,總覺得不太對勁。看著她木然的表情,他突
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他想再說些
什麼補救,巧兒卻在前頭又喚了一聲。
水若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微微一頷首,沒讓他有機會再多說什麼,
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落葉、落葉、落葉……
塵沙、塵沙、塵沙……
掃地、掃地、掃地……
一雙大手抓著一支竹掃帚努力的在地上揮來揮去,大手的主人十分魁
梧,但方正的臉容看上去卻有點傻愣愣的。老丁看著他,怎麼看就怎麼像
是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大傻蛋。
才想著他是傻蛋呢,他就真的傻愣愣的發起呆來。
老丁並未催促他繼續掃地,因為這大傻蛋太過認真,早已掃完了大部
分的庭院了,讓他發愣一下也沒關係。
半刻鐘過去,老丁見他仍愣愣的看著遠方,這才拄著簡單的枴杖好奇
地走過去,看他到底在看什麼東西。
「大個兒,你在看啥?」
戰不群回過神來,裝傻道:「看鳥兒呢。」
「什麼鳥?在哪裏?」老丁奇怪的打量他看的方向,老半天看不見一
隻鳥,隻看見夕陽殘照中被染成橘紅色的若然樓。
「剛剛飛走了。」他喟嘆一聲,低下頭來,將最後一堆落葉聚集在一
起。
老丁聳聳肩,這才拄著枴杖離開。
戰不群將落葉就地燒掉,卻又忍不住抬首望向那棟樓閣。
她在做什麼呢?
這些天,他總是會忍不住望著那樓發愣,想著水若,想著她正在做什
麼,想著她那天莫名動人的神情。
可惡!那天他究竟說錯了什麼?
他無論怎樣都想不透她先前為何會那樣看他,之後又為何突然冷漠起
來?
他一輩子也無法搞懂姑娘家心裏頭的想法!
無論是男人婆的、嫂子的,抑或是……水若。
收回凝望著若然樓的視線,他皺著濃眉,詛咒地踩熄了身前將熄的餘
燼,在夕陽餘暉中,回到下人房用飯去。
夜半時分,戰不群藉著夜色潛至許子祺養傷的房中。
水家二小姐的確厲害,她似乎察覺到這次事件另有內情,打許子祺受
傷的當晚,便將他移至密處,除了水雲回來時曾去見過傷重的許子祺之外
,連他三個師弟都不知道許子祺現下人在哪兒,隻知道是在水家之中。而
水家二小姐隻在必要時才對那三位師兄弟報告他們大師兄的情況。
奇的是,水家二小姐並未到外頭去請大夫,害得他想查查許兄人在哪
兒都無從下手。幸好這兩天他裝成二愣子的模樣混進水家當長工,掃地時
,他都拉長了耳朵努力探聽各處聲息,終於在今天早上發現東苑中傳出淡
淡藥香,而其中幾種藥材便是專治內傷的。
待夜深時,他便施展輕功來至東苑,循著那幾不可聞的藥香找到了這
裏。
一進門,果見許子祺大刺刺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