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3 / 3)

距離她的臉十公分時﹐他才停住繼續打量她。

他一直都覺得她很好看﹐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就像一朵生長在山壁上的野蘭﹐=思=兔=在=線=閱=讀=

清新﹑高雅又堅忍﹐很努力的掙紮著生存下去。

伸出右手拇指輕輕來回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他一直覺得她活得很獨立﹐獨立

到不需要依賴任何男人﹐所以他不去接近她﹐不想去自討苦吃。以至於當他在調查

報告中看到她當年竟有未婚夫時﹐引起他很大的震驚及些許的後悔和一股不知名的

酸意。再看到之後她被那個男人拋棄﹐他心中的情緒實在難以言明﹐既心疼她又氣

那傢夥﹐同時心底還有著一點點不敢承認的竊喜。

他從來就未曾討厭過她﹐他是喜歡她的。但五年前的他太年少氣盛﹐決計是不

肯主動對女人獻殷勤或是做出類似追求的行為﹐即使他心裏很欣賞她也一樣。而且

對當時的他來說﹐事業比女人顯得重要多了。

可如今他已算得上是事業有成﹐但回到無人的家中﹐他的生活有大部分伴隨著

空虛寂寞﹐和有如無底洞般難以忍受的孤獨感。

他在她身上也看到相同的孤寂﹐一直都看得到﹐隻是他從不認為那很重要﹐也

未曾去理會。直到現在﹐直到他再度遇見了她。

那層從以前便籠罩著她的孤獨更加鮮明﹐讓他再也移不開視線﹐怕她的靈魂有

一天會被淹沒。

對她的傷殘而感到心有愧疚或許是主因﹐但也因為她的脆弱引發他的心憐。他

希望能保護她﹐希望能照顧她﹐希望能打破她穩固的心牆﹐讓她接受並相信自己。

他沒交過多少女性朋友﹐通常都是人家自己送上門的比較多﹐所以他並不知道

該如何做﹐隻能用最笨的方法﹐希望她能看到他的誠心。

嘆了口氣﹐他手臂感受到上半身體重的壓力﹐他總不能又壓回她身上去﹐所以

他無聲無息的移開上半身﹐改為側躺的麵對她﹐但是左手仍是攬在她的腰上。

她睡得如此沉靜﹐教他難以想像這些天來她醒時的冷淡無情。

或許她並非完全無情的﹐畢竟她在發現他發燒時﹐還是照顧了自己﹐不是嗎?

無端地﹐張鴻羽想起幾天前柯英傑說的幾句話--

「補償?你要怎麼補償她?找個人娶她﹐照顧她一輩子﹔還是給她一筆錢﹐養

她一世?」他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實事求是的說﹕「如果是這樣﹐你乾脆將她娶

回家當老婆好了。又不用欠別人人情﹐又可以省筆錢﹐還可以叫她幫你生孩子﹐多

好﹐一舉三得。」

他當時的反應是拿筆丟向好友﹐但其實心底多多少少有這麼想過。

娶她當老婆﹐有何不可?他事業有成﹐房子﹑車子﹑金子都有了﹐隻差少個妻

子來幫他生個兒子﹐何況他喜歡她﹐想照顧她﹐這兩點就夠了﹐其他還需要什麼嗎?

有啊﹐問題是她恨他﹐而且恨之入骨。這就是問題了﹐很大很大的問題。

如果他能克服這點﹐他和她未嘗不能有皆大歡喜的結局?

如果他能敲碎她的心防的話……

不過他們八字都還沒一撇呢﹐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熱度悄悄地又爬上了他的腦袋﹐倦意讓他重新閤上了眼﹐隻是攬在她身上的手﹐

始終不肯放開。

終於﹐他不敵沉重的睡意﹐再度沉入了黑暗之中﹐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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