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頭到尾﹐劉少君隻是麵無表情的
望著他﹐直至他閉上嘴﹐都不見她臉上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張鴻羽見她沒反應﹐突然直覺自己說錯了話﹐但他卻不曉得他錯在哪裏。
雨聲滴滴答答﹐鋼琴演奏曲漸次激昂了起來﹐越發讓人感覺不安。
久久﹐他才看見她嘴角揚起一絲似嘲似諷的笑容。
「你能幫我什麼?」
「隻要我能做得到的。」他承諾。
「話不要說得太滿。」她向後靠坐在椅背上﹐不相信地嗤笑著。
「我說到做到。」他眼底有著認真的神色。
被他那抹認真刺激到﹐劉少君沒來由地為他這樣真誠的態度感到生氣。
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可以體會到她的痛苦嗎?可以感受到她的挫敗嗎?他
以為這樣認真的說上兩句﹐就真的能幫得上她什麼忙嗎?
還是他真以為他是她萬能的天神﹐可以讓她有求必應?
劉少君越想越生氣﹐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瞇著眼尖酸刻薄地道﹕「不要說這種
不負責任的話。如果我要求你娶我呢﹐你會娶嗎?」
她雙眼冒著怒火﹐緊盯著他又說﹕「幫我?是幫我還是幫你自己?你一時興起
說要幫我﹐隻是因為你被那三分鐘罪惡感困擾。現在你可以說是要幫我﹐也或許現
在我真需要幫助時你可以隨傳隨到﹐但等那三分鐘熱度一過﹐你隻會感覺到厭煩﹐
然後開始覺得我是個累贅﹐最後找出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沒有必要對這麼一個殘
廢的女人﹐你根本沒有義務來照顧。」然後留下她一個人再次孤孤單單地試著縫補
對人所失去的信心。隱約中﹐她更怕這次將會連殘破的心都找不回來。
她厭惡的蹙起眉頭﹐掩去眼中怕被傷害的神色﹐繼續說著﹕「若是要這樣浪費
我們倆的時間﹐倒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沒有必要!懂嗎?沒﹑有﹑必﹑要。」
「我若娶妳便代表負了責任嗎?」他一臉平靜和氣的反問﹐「現在也是很多人
離婚的。」
「若是離婚﹐至少我能得到物質上的賠償。」她揚起下巴﹐雙眼炯炯﹐語氣隨
之一轉﹐「何況我隻是舉例而已﹐這事沒有討論的必要。事實是﹐我不需要你無謂
的三分鐘幫助。」
她那副全神備戰的模樣﹐讓他幾乎以為看見了一隻貓伸出利爪﹑弓背豎毛﹐戒
懼謹慎的望著自己。
「事實是﹐妳不相信人﹐妳在害怕。」
她全身僵直﹐冷著臉說﹕「張先生﹐你我交淺言深﹐我想你的心理分析留給自
已就好﹐我沒興趣﹐也沒必要被你當作心理實驗的對象。」
他勾起嘴角﹐意圖緩和氣氛﹐「我沒這個意思﹐隻是想幫忙。」
「我說過了﹐沒這個必要!」她咬牙重複道﹐懷疑他耳朵和腦袋接不上線。
張鴻羽微笑著﹐口氣溫和的說﹕「照妳方才所說﹐我所謂的三分鐘幫助﹐對妳
而言沒什麼必要﹐但對我來說卻能安撫我的良心。既然如此﹐那何不就當妳是好心﹐
讓我有機會多少幫妳一點忙﹐減低我心底的罪惡感﹐如何?」
「你﹑你這個人怎麼說不聽啊!」劉少君捶了下椅把﹐著惱的提高了音量。
「我……哈啾!我這是擇善固執。」他掩口打了個噴嚏﹐另一手摸著口袋想找
麵紙﹐一邊努力振作精神和她「談判」。
第五章
「流行性感冒?」柯英傑才推門進來﹐就聽見一連串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