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王醫生將木製壓舌片伸到她嘴裏﹐拿著小燈對著
裏頭看了看。
「噁--」一陣噁心湧上喉頭﹐她隻覺得快吐出來了。
幸好王醫生在最後一秒將壓舌片拿了出來﹐「嗯﹐還好﹐喉嚨沒有發炎。會打
噴嚏嗎?」
劉少君撫著胸口壓下噁心的感覺﹐還來不及回答﹐就聽見張鴻羽開口替她說了。
「會。」他拍撫著她的背﹐輕輕順了順。
她不舒服地咳了兩聲﹐又聽那王醫生問道﹕「會不會咳嗽?」
張鴻羽莞爾一笑﹐「會。」
「有沒有流鼻水或鼻涕?」王醫生忙著在病歷表上寫東西。
「有一點。」張鴻羽又搶著回答。
「喉嚨裏有沒有痰?」
「還好。」他又說。
劉少君緊蹙著眉頭﹐已經不滿到極點了。
「我說賢姪啊。」王醫生的老花眼鏡落在鼻樑上﹐他停下筆﹐轉轉眼珠子往上
瞧著老友的兒子﹐慢條斯理地道﹕「是你感冒還是她感冒啊?」
張鴻羽啞然﹐這才發現自己說過了頭﹐有些尷尬地閉上嘴。
王醫生這才扶了扶眼鏡﹐拿出一根溫度計﹐甩了甩後幫她量體溫。
劉少君卻因此對這老醫生有了好感﹐配合度相當高。
「三十八度﹐有點燒。不過還好﹐我開些藥妳拿回去吃。多喝水﹑多休息﹐還
要記得吃些東西﹐有了體力﹐身體才會好。今天晚上可能會發燒﹐教妳家人注意點。
好了﹐去領藥吧。」王醫生把該注意的專一一交代清楚﹐才要她拿著藥單去領藥。
她想站起來離開﹐卻發現他沒將她的輪椅帶進來﹐倒是張鴻羽順勢將她抱了起
來。
「對了﹐你們何時請王叔叔喝喜酒啊?」王醫生像是突然想起﹐開口問著。
「快了。」張鴻羽趁她忙著抓穩他的脖子時﹐笑著回答。
「什麼?」她瞪大了眼﹐才要抗議﹐他就已經揹著她往外走。
「記得通知王叔叔﹐我包個大紅包給你們。」王醫生笑嗬嗬地站起身來﹐向他
們揮揮手。
「一定﹑一定。」張鴻羽抱著她以背將玻璃門向外推開﹐順便對王叔叔咧嘴一
笑。
「我才--」
門一開一關﹐他們已經站在診所外﹐她剩下的話全被大街上的喇叭車聲淹沒了。
回到了車上﹐劉少君生氣地瞪著他﹐「你是什麼意思?我何時說要和你結婚
了?」
「老人家愛聽這些﹐我沒別的意思﹐那隻是客套話。抱歉。」他將她安置好﹐
表情溫和的解釋。當然他會順著王叔叔的話說﹐是帶了點私心﹐但這點沒必要讓她
知道。
他這樣一說﹐突然顯得她有點小題大作。
劉少君雖仍有些怒氣﹐但見到他一臉無辜﹐那些氣沒多久就消了。過了一會兒﹐
她往後靠向椅背﹐背過身去時低聲道﹕「算了。」
「要不要吃些什麼?」
「不要。」
「王叔叔說妳該吃些東西。」
「我不想吃。」
他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妳還在生氣?」
「沒有。」她低垂眼瞼﹐不想看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妳在意這個。」
「女人家不在意婚姻大事﹐還能在意什麼?」她嘲諷地說。想起她前未婚夫的
母親說過的話。
劉小姐﹐我兒子還有大好前程﹐不能把下半輩子都耗在照顧一個半
身不遂的妻子身上。妳遇到這種事的確值得同情﹐但請妳站在我這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