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我去泡。」雷羽懷起身,慧凡想起了一件事,拉住他的手。
「羽懷。」
「怎麼了?」他轉身俯望她。
「張怡……她為什麼要殺我?」慧凡好不容易才問出口,光是提起她的名字就令她害怕。
雷羽懷看著她,重新在床沿坐下來,執起慧凡的柔荑握在手中,「我問過張嬸,她的女兒曾經遭受到失戀的打擊,得了精神分裂症。但因為過去從來沒有出現暴力行為,後來也逐漸康複,才以為她已經複原了,讓她出來幫忙做事。」
「原來如此,難怪張秘書一直說她眼神怪怪的。她一定是把你當成她的男朋友,把我看成情敵了,才會拿刀想殺我。」慧凡了解原因後,稍微釋懷。
「多虧了張秘書通知我,才能免去一場不幸發生。」雷羽懷凝視慧凡的神情,多了一份複雜的情懷。
「是張秘書通知你的?那我真該好好謝謝她。」慧凡頓時對張秘書充滿感激,「她警告我要留意張怡,都怪我沒聽她的話。」
「說來也奇怪,張秘書後來說,她找過你後本來是要直接回去上班,但是電梯下了一層就不走了,突然她聽到一個聲音催促她來找我,接著她就闖進我辦公室了。」雷羽懷狐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精神分裂症」。
「會不會是我媽媽的聲音?」慧凡眸裏閃著促狹的光芒。
「你媽媽不是過世多年了嗎?」雷羽懷疑惑地睇睨她,這裏也有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不成?
「死去的人才有能力現聲不現影,操縱人的意誌呀。」慧凡正經地說。
「慧凡……明天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雷羽懷嚴肅地審視地,健疑她驚嚇過度,腦袋不正常了。
慧凡一愣,捧著肚子笑彎了腰。
「我……我是開玩笑的,你別認真嘛!」
雷羽懷瞪著她,出現難堪的神情,他沒想到慧凡在這種時候還有精力捉弄他。不過,看到她開懷暢笑,他決定,這一天放過她,不跟她計較。
他突然想到還沒告訴她「結婚」的事……看她難得恢複開心,還是明天再說吧,不要破壞她的好心情。雷羽懷凝視著慧凡的笑顏,神色放柔了。
* * *
「鵬達,我們女兒終於找到可以保護她的人了。」
黑暗的夜﹐一縷清音在空氣中迴漾。
「是啊,你也可以安心地走了。」施鵬達站在一幅婦人畫像下,從背後看來他在欣賞它,但焦距其實是對著畫旁一位身軀透明的女子。
「這麼多年來,隻有你看得見我。」她彷彿在無聲歎息。
「這麼多年了,慧凡幸得有你在暗中保護,才能事事逢凶化吉,辛苦你了。」施鵬達滄桑的眸中,充滿無限的感激。
「她也是我的女兒啊。」婦人輕輕搖頭,遺憾的是女兒看不見她。
「你……是不是要去投胎了?」施鵬達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捨。
她沉默了一陣,才抬起充滿情意的矇矓眼眸凝視他,「鵬達,為了我,你一直沒有再娶,我走後,你怎麼辦?」
她一臉愁容,一樣的不捨。
維持現狀,起碼她還可以陪陪他,但是……不允許呀!她已經拖得太久,不走不行了。
「別擔心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最美好的回憶,足夠我過完下半輩子了。」施鵬達凝望她,那張透明的容顏上牽起一絲淒涼的滿足笑容。
「鵬達,我們來世再做夫妻吧。」
「好,你等我。」他的眼角閃著晶瑩的光芒。
可能昨天睡了太久的關係,慧凡一大早就醒來了。
現在早晚的天氣挺涼的,慧凡在短衫外麵加了一件無領的短腰針織衫,穿著輕便的淺藍色牛仔褲出去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