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她對不起他,怎知是他誤解了她!
該死,她不可能會原諒他的!
冰雪退去已個把月,玉泉鎮正進入綠意盎然的初春時節。
光禿的樹枝點綴著幾抹嫩綠的新芽,芽上沾著夜時露水,晨光乍現時,露水滴落在冷如風早已濕透的衣衫上。
他受夠了!
冷如風從屋頂上站起身來,他已經在這鬼地方守了整整一個月,想看看那姓赫連的到底打算拿師妹怎麼辦,結果他根本毫無動靜,光是待在客棧對麵的屋子裡。
也不知道那赫連鷹腦袋裡在想什麼,到現在還不動手,害他這隻等著捕蟬的黃雀隻能在華燈初上時便夜宿屋背受風吹雨打;再這樣蠢蠢地枯等下去,他冷軍爺的名號都要被他自個兒弄臭了。
既然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反正也沒啥好損失的。他乾脆直接去問赫連鷹打算如何,看他到底出了啥問題!
從劉叔廚房裡順手牽羊了一鍋清粥、幾樣小菜,冷如風腳一點地施展輕功竄入客棧對門的屋子裡,然後大刺刺的坐在椅上吃起粥來。
眼才一眨,麵前就多了兩個人。
冷如風屁股仍黏在椅上,右手拿碗、左手舉筷,像個主人似的招呼道:「別客氣,快坐下來吃粥,這粥就是要趁熱才好吃。」
戰不群雖從未見過這人,卻也不大驚小怪。他拉來凳子、屁股一坐便吃起粥來。有飯吃嘛,什麼都好說。
「你來做什麼?」隻有赫連鷹還站著,一副沒睡好的模樣。
「第一,來吃飯。第二,問你為什麼沒動手。第三,我衣服濕了,借一套來穿穿。」冷如風倒是說得理所當然,彷佛和人家有多熟似的。
「兄弟,你哪位?」戰不群邊吃飯菜邊說話,竟還有辦法咬字清晰,真箇是嘴大吃四方,舌頭永遠在中央,也不怕咬到了。
「冷如風。敝人在下我很不幸地是對麵老板娘的師兄。」他自我介紹,兩眼打量著麵前的男人。就見這位仁兄滿臉落腮胡、身材高壯,右耳還戴著個藍白交錯、狀似海浪的小環。
見著那獨特的耳環,倒讓冷如風狐疑起來。
海龍環!難道他是海龍戰家的人?一是乾熱沙漠、一是浩瀚大海,兩地差了十萬八千裏,這兩人怎會湊在一塊兒?該不會是那個人……
冷如風想到這兒突然笑了笑,如果真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人所幹的好事,那就一點兒也不奇怪了。
「嫂子的師兄?那不正好!老大,我看乾脆請他幫幫忙想個辦法。」戰不群多嘴多舌的向赫連鷹建言。
赫連鷹全身一僵,還未開口反對,冷如風就好奇的問:「幫什麼忙?」
戰不群假裝沒看到赫連鷹那張綠臉,忙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冷如風從頭到尾臉上都掛著笑容,至赫連鷹身前,毫無預警地就揍了他一拳。
「這是我十四年來一直想做的事。看在你前途多難的份上,這次意思意思就好。不過你大可放心,師妹這件事我會幫你。」冷如風還是一臉笑意。他甩甩手、鬆鬆指關節,繼續道:「想讓師妹原諒你,依師妹的個性,我看目前是不可能……」
赫連鷹一聽,忍不住握緊掌,心情極端鬱卒。
「但是呢,你可以設法讓她愛上你這個人。」
戰不群在旁聽得一臉茫然,不是說嫂子不可能原諒老大嗎?那又怎麼可能愛上他?
「意思就是說,你不能用這張臉、這個名字、這個身分去接近她,要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