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將視線移向她腳下,卻不小心扯到她的腳,痛得她又哀哀叫。
「哎呀,很痛耶!你輕點會死啊?啊,痛死我了,哎喲……」
赫連鷹幫她將骨頭正位,再拿藥替她抹上,就聽她嬌聲直叫,哼哼唉唉的,逗得他心癢癢的。
「妳別叫得那麼浪行不行?」這女人真是生來剋他的!原本他天性冷酷嚴謹、不愛女色、不生是非,可一遇見了她,他那脾性和慾望就像看似無礙的火藥彈遇著了打火石,每每一點即著。
不管是什麼事,隻要和這女人有關,他就是定不下心,什麼冷靜沉穩、理智分析全被她給氣跑了。十四年前就是這樣,十四年後還是這樣,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真的很痛嘛!」她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男人還在說風涼話。
「妳扭到腳時為何不說?」他怎麼會愛上她這種彆扭的女人?明明受了氣,就不肯解釋,硬是要和他吵,十四年前也是這樣。他雖有不對,但她若肯留下來好好解釋,事情又怎會弄到這般田地?
「說了你會信嗎?你不早認定了我對人投懷送抱。」杜念秋想到這兒就有氣,「每次還沒弄清楚狀況,你就先定我的罪。為什麼就得要我說、要我解釋?你有眼睛不會看嗎?」
「我就是親眼看到妳在他懷中!妳扭到了不會叫我嗎?」這女人真是非得氣死他才甘心不成?
「我為什麼要叫你?你是我什麼人?」她趁他不注意,兩手一推,就將他推下了床。
無法相信自己會被她推下床,赫連鷹氣得站起來對她咆哮,「我是妳什麼人?!我是妳相公!妳這不守婦道的騷娘們!」
「我相公?你十四年前就被我休了,還想教我守什麼狗屁婦道!還有,我再騷都沒你黑鷹山那些浪蹄子騷!王八蛋,你給我滾出去!」杜念秋氣起來,抓起一旁他卸下的長劍,連劍帶鞘就丟到他赤條條的身上去。
「妳──」赫連鷹握緊拳頭,全身肌肉賁起。
杜念秋經過前幾次經驗,早看準他不會打她,反倒抬頭挺胸地對他道:「怎麼,你想打我?打啊,打啊!」
哼,這下可給她一洩十四年怨氣的機會了。此回她可是理直氣壯,她就不信他打得下手。
混帳!他若不打她,豈不真讓她笑話?赫連鷹火大的才舉起手,就見她臉一白、嘴一張,跟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嚎啕大哭起來。
「哇──這死沒良心的真要打我!你打死我好了,最好教兒子知道你冤枉我,當年沒讓我死在沙漠裡,現在還作賊心虛的想毀屍滅跡!你這沒良心的大混蛋、大王八、大色狼,狼心狗肺的傢夥……你上哪去?」她還沒罵完,就見他隻穿著褲子,抓著長劍甩門出去。
「百花樓!」他火爆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死鬼,你最好被傳染一身花柳病!」杜念秋這下淚也不流了,衝到門口對外怒吼。
「放心,我會記得回來傳染給妳!」赫連鷹這下人已在大街上了,還喊得那麼大聲。
杜念秋氣得麵子也不顧了,大聲吼回去,「赫連鷹,你要敢去百花樓,這輩子就休想再踏進悅來客棧一步!」
冷如風在樓上聽見,探出頭來問:「師妹,妳不是早休了他?他若不去,妳會讓他上妳的床嗎?」
杜念秋閃電般摘下兩片樹葉,疾射向冷如風,「閉上你的王八嘴!」跟著便氣息敗壞的進門去了。
哇!冷如風頭一編,差點沒閃過,險險被削掉兩根頭髮,幸好他的寶貝鬍子還是完好如初。
師妹的指功其是越來越厲害了。唉,可憐的赫連鷹,娶了個這麼兇的娘子,看來他下半輩子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