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冷如風既能在皇城中被人尊稱一聲冷軍爺,當然就對邊疆軍情特別了解。這十年來,無論是江湖傳聞也好,邊關正式送上來的公文也好,全都對赫連鷹這人的評價甚高。縝密詳細的計劃、出乎意料的突襲,他能在沙漠中稱霸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西域諸國皆拿他沒轍了,何況是小小一個青焰堂。照他看來,這次青焰堂大概得永遠在江湖上除名了。
杜念秋此時沒心情和二師兄拌嘴,一句也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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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樓在一旁見她那焦慮的模樣,好心的倒了杯菜水給她,「大娘,喝口水吧!」
杜念秋正要拒絕,就見街口出現了十數騎駿馬,忙迎上前去。
最前麵的便是赫連鷹,他抱著石頭翻身下馬,杜念秋一眼便瞧見石頭身上那染血的白布,忙問:「他沒事吧?」
「還好,那丫頭撕了衣裙替他包了起來,傷口不算太糟。」他帶著石頭往客棧內走去。「我點了他的睡穴,妳跟我進來替他上藥。」
一陣忙亂之後,受傷的人忙上藥,沒受傷的人直接吃起飯來。戚小樓摟著蘭兒安慰,蕭靖、戰不群、冷如風和劉叔湊在一起大聊江湖逸事。不久又是黃昏,眾人便各自歇息去了。
月上樹梢,赫連鷹守在石頭床邊,臉上神色難辨。
「怎麼了?」杜念秋從外頭端了盆清水進來欲幫石頭擦身,見他望著石頭沉思,不由得輕問。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個兒子。」一直到這小子出了事,他才真正深刻感覺到父子間那種切不斷的血緣聯繫。一個如斯像他的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有著和他相同表情的兒子。
「這幾年你難道沒想過要傳宗接代?」記憶中的他,是那種很喜歡孩子的男人。或許他不太愛笑,或許他有些嚴肅,但他會陪著自己的孩子,教兒子使劍、騎馬,然後以兒子的成就為傲。
忽然間,她發現自己對他們父子有些不公平,她剝奪了他們兩人應該在一起的寶貴時光。他沒有辦法看到小子學走路時可笑的模樣,也無法體會當他第一次騎上馬時她所感覺到的驕傲,更無法感覺到小子牙牙學語、喚他爹爹的那種喜悅。老天,當年她是不是做錯了?
「傳宗接代?」赫連鷹苦澀的一扯嘴角。「戰爭剛開始隻是一場誤會,到最後卻成了不戰不行。這幾年東征西戰,多少兄弟在我眼前身旁倒下,誰敢說明天倒下不會是我?傳宗接代……苦的不過是留下來的孩子。」
再者,自從她離開後,他就變得不相信女人了。除了娘親以外,他甚至對月牙兒都沒好臉色。
杜念秋小手搭上他厚實的肩頭,為他感到難受,「對不起。」
「別道歉。」他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腿上坐好。「該說抱歉的是我。當年我不該那麼衝動……」赫連鷹疲累的嘆了口氣,將頭枕在她的頸窩,「謝謝妳幫我生了個兒子。」
她聽了忽然鼻子一酸,強忍著掉淚的念頭,隻是溫柔的擁著他,陪著他守在兒子床邊,直到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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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竟然在嫉妒自己的兒子!她也嫉妒赫連鷹!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杜念秋瞪著那對父子,心裡一陣陣不舒服。石頭是她辛辛苦苦養大的,誰知道自從被赫連鷹救回來之後,那小子現在竟然成天和赫連鷹黏在一起。他怎麼可以這樣輕輕鬆鬆就贏走那小子的心?那臭小子也真是,一下子就和他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