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關心的問。
「嗯。」蘭兒緩緩點頭,聲音哽嚥。
「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陳大娘眼中也有著淚水,緊緊握著蘭兒的手。「妳終於醒過來了,這幾天可把大娘我給嚇壞了。」
「對不起……」蘭兒虛弱的道。
「別說對不起,咱們才應該感謝妳。若不是妳那時擋下了那群強盜,咱們北村還要多死幾條人命……」陳大娘吸吸鼻子,感激的說。「妳好好休息,咱們倆一定把妳的傷治好。」
她拿手絹拭去眼角的淚,然後幫蘭兒坐起身,「妳應該餓了吧﹖我一知道妳醒了便煮了碗粥。」她端起一旁桌上的清粥,舀了一湯匙喂蘭兒。「來,吃點,還熱著呢。」
「謝謝。」蘭兒感動的道謝。
「丫頭,別和大娘客氣。多吃點才會早點恢復體力。」陳大娘又舀了一湯匙喂她。
蘭兒聞言便不再客氣,乖乖的吃著,不久一碗粥便吃完了。
這時她忽然發現石頭並不在場,眼光忍不住搜尋著兩人身後。
陳大夫知道她在找誰,忙道﹕「赫連小兄弟去休息了。他這幾日不眠不休的照顧妳,直到妳度過危險期後,我一再保証妳不會有事,他才鬆了口氣。」
「妳要見他嗎﹖我去把他叫醒。」陳大娘邊說邊起身。
蘭兒急忙阻止她,抓著她的手結結巴巴的道﹕「不……不用了﹗我……我很累,想睡了……」
「是嗎﹖那妳好好休息,我們也不打擾妳了。」陳大娘不疑有他,幫著她重新躺下,便和丈夫一同出去了。
蘭兒緊抓著被褥,等人都出去了才暗暗鬆了口氣。她知道這種心態很不應該,但她現在實在很不想看到高大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是石頭也一樣。
她不想……不想再見到高大的男人,或者應該說,她害怕看到體型高大的男人……
憶起那場周而復始的鞭打,蘭兒胸口頓時充滿恐懼,身不由己地開始在被窩裹不停顫唞。
★第六章
和平的北村,晴朗的早晨。
花草林木在晨光中吐露著芬芳。
圍欄中的公雞挺胸昂首迎著朝陽高聲啼鳴,宣布新的一天來到。
老黃狗懶洋洋的從躺臥處站起,打了個嗬欠,甩甩頭,抖了抖身子,然後跟在扛著農具的主人身後,緩緩往稻田去。
幾戶人家冒出裊裊炊煙,幾戶人家聽得打水洗臉聲,也有幾戶人家傳來婦人呼兒起床的話語。
晶瑩剔透的露水滴溜溜地從綠葉上滑落,窗外屋簷下有著一片因被晨光照射而如金絲般的蛛網,一隻長腳黑蜘蛛在上頭站得穩穩的,靜立不動。
屋外準時的傳來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然後房門被人輕輕推開,蘭兒立時閉眼裝睡。
來人步到床前未發一語,蘭兒問著雙眼,極力讓自己的呼吸徐緩平穩,小手卻縮於溫暖的被窩中,緊張地在胸`前握起。
赫連傲見她仍在睡,卻顯然睡得不是很安穩,似乎這幾天下來,她總是睡不好。日日清晨他都來探視她,皆見她額際冒著細汗,雙眼閉得緊緊地僵縮在床上,全身僵硬地看起來像被人搬上床擺置、沒有生命的陶俑。
她像是無法在睡夢中放鬆。
他想伸手替她拭去額上細汗,但怕嚇到已經睡得不是很安穩的蘭兒,所以隻是杵在床邊看著她,過一會兒,才又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木門闔上的聲音傳來,蘭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當她望著窗外的晨光鬆口氣的同時,卻也有著想哭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