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緊咬著下唇,望著銅鏡中臉上滑落的淚,下定了決心,絕對不會如他的意!
「你在搞什麼鬼﹖」
秦冬月原本打算等小鬍子的婚事辦完,今早就和孟真包袱款款回玉泉鎮的悅來客棧去,沒想到才要到大門上馬車,卻見冷如風從書房出來。
昨天晚上不是這小子的洞房花燭夜嗎﹖他怎麼大清早的竟從「書房」出來?!
「什麼搞什麼鬼﹖」冷如風才開門就見著愛管閒事的小嫂子,要縮回腳閃進門去已來不及了,隻好硬著頭皮裝傻。
「我是說你怎麼會往這裡。昨晚不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嗎﹖」她狐疑的看著他。
唉,早知道嫂子還沒走,他就晚點再出來晃。這下若讓她知道他打的主意,鐵又要留下來管這事了。不行,可不能讓嫂子起了疑心,先打發她回玉泉鎮再說。
「呃……這個……」冷如風腦筋一轉,迅速將尚擱在門內右手食指上,幾日前逛市集才買來的玉戒摘下,然後伸出手攤開展現玉戒道﹕「我昨日將這傳家玉戒忘在書房裡,所以過來拿。」
「是嗎﹖」秦冬月瞧著那翠綠的戒指,還是懷疑。有誰會在成親的隔日丟下軟玉溫香,跑出來找戒指﹖尤其是這位喜好女色的小鬍子。
看出她的狐疑,他忙道﹕「這是要給歷代冷家長媳的玉戒,代表了地位的象征,所以我才會……大師兄﹗」呼,好險,他都快掰不下去了。冷如風看到走過來的孟真,直在心中慶幸,忙掛起笑臉。
「冬月,怎麼還在這兒﹖要出發了。」孟真在前頭等不著妻子,便又回頭找她。
「就來了。」秦冬月回頭揮了下手,然後正色警告冷如風,「我告訴你,人家小樓是心地善良單純的好女孩,你好好的對待人家。」她又瞄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才說﹕「你和她的年紀差了十多歲已經算是老牛吃嫩草,不要真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冬月。」孟真又喚她。
「來了。」這次她聽話的小跑步至老公身旁,留下冷如風一臉錯愕的站在當場。
什麼叫老牛吃嫩草﹖他不過三十出頭,正當青壯年期呢﹗瞧瞧她把他比喻成老牛,又說是牛糞,簡直就是……算了算了,總之這下終於送走了一位瘟神,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孟真瞧二師弟鬆了口氣,好笑的向他揮了一下手,才帶著妻子出門。上了馬車後,見妻子緊蹙著眉,他忍不住問﹕「怎麼了﹖怕再暈車嗎﹖」
「不是啦。孟真啊,小鬍子和小樓真的沒問題嗎﹖」
看她一臉憂容,孟真攬她入懷道﹕「傻瓜,他倆都成了親了,再有什麼問題,也不是你能解決的。你還是先擔心自個兒暈車的問題吧。」
「唉,說的也是。」秦冬月縮在他胸`前,咕嚕了句﹕「回去以後,我一定要把騎術練好。」
孟真聞言忍不住揚起嘴角,可憐那匹會被她折騰的馬兒。
「駕﹗」車夫一喝,馬車便往前行。
孟真估量著,此行應可在入冬前趕回玉泉鎮吧。
秦冬月倒好,她窩在他身旁,隻道﹕「到了地頭再叫我起來。」說完就合眼夢周公去,免得等會兒吐得七董八素的。
馬車晃蕩中,孟真擁著秦冬月離開待了近一年的長安,心底不免有絲慶幸。
幸好這次真的走成了,再留下去,恐怕她就要開始管起如風和小樓的家務事,到時他又沒得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