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2 / 2)

他看著小樓⊥

他緊緊握住布巾,然後咬牙切齒的說﹕「不用﹗」

話一說完,冷如風便任長髮垂散,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

如果二師兄想要這樣披頭散發的下山去,他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說老實話,若不是親眼看見,他還真不敢相信二師兄竟有辦法運用右手便能將衣服穿得如此整齊。

所以說,人是很有適應力的。

嗬……宋青雲嘴角微揚,今日終於讓他報了剛上祁連山那幾年,被二師兄欺負的仇。誠所謂君子報仇,是二十年都不晚的。

他的樣子很嚇人,他知道。

那一刀砍得很結實,他當時可以感覺左頰傷口的血在他急退時飛灑出來。

他看得到自己胸膛至腰腹的傷口,就算是已經痊愈的現在,那道疤在他身上,看來還是有些可怖,像是一隻被打扁的巨大娛蚣,詭異的吸附在他皮膚上﹔可想而知,他臉上的疤,不會比身上的好看到哪裡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樣子竟會讓人觀之色變,還可嚇哭小孩子,甚至有婦人因瞧見它的容貌而昏了過去。

當冷如風發現引起街市上這番騷動驚恐的竟是自己這副尊容時,他立刻低頭快速離開,幾乎是像逃難般的。

靳雷等在街口,眼中未有絲毫異樣的情緒,沒有同情,也無驚詫。

他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感謝靳雷的麵無表情和忠心少言。

冷如風二話不說的上了馬車,不想再看見外頭人們對他容貌的反應。但馬車的木板和布簾擋不住小孩子的哭聲,也擋不住那些竊竊私語。

他們很害怕,他們怕他!

從君山上下來,一路上便看見村民在見到他時,所表現出來的驚恐。他們當他是麻瘋病人一樣,個個避之唯恐不及。他甚至聽見有人在他身後,指指點點的稱他是鬼!

不知靳雷是無心還是有意,車窗布簾已被垂下,阻絕了光線,黑暗的馬車裡,除了他沒有別人。

冷如風視而不見的瞪著前方的木板,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的歡迎黑暗。

他無意識的抬起左手觸碰自己左臉的傷疤,當左臉感覺到的是皮革而不是指腹時,他才猛然憶起自己的左手仍未復原。

他的手讓白前輩上了藥,裡著一層布條。外罩特製的鹿皮手套。他的左手並沒有廢掉,隻是手指目前難以伸直,而且每隔一陣子便會陣陣抽痛。

師弟和白前輩都說他的左手沒廢掉,他們都說治得好,師弟也說他臉上的傷不嚴重﹔可是在經過剛剛的事件後,此時此刻,他強烈的懷疑起師弟的話來。

沒有多想,他突然就脫下左手手套,開始解開纏繞其上的布條。在受傷之後,他從沒真正看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