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別哭了。」
似是在夢中聽見了他的聲音,她安靜了下來。
冷如風見狀卻更加心疼。她是否從三個月前便一直睡不安穩﹖是否夜夜噩夢連連﹖就如同他為她感到憂心害怕,是否她也擔憂著他?
一絲小小的希望在心底升起,但他隨即打散它,突兀的收回在她頰上流連不去的大手。
不,他不能這樣著想,不能再想她仍會愛上如今這樣醜怪的他。
他狼狽的從床邊退開,在還未改變主意前,匆忙離去。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一早起來見小樓滿臉笑容,一反前幾日的愁眉不展,藍石城不禁好奇的詢問。
「啊﹖我有在笑嗎﹖」小樓邊撈著浮在酒蹲上的酒渣,邊詫異的回頭看他,渾然不知自個兒臉上一副笑意盎然的模樣。
「你這不是在笑,難不成是在哭嗎﹖」他搖搖頭,為她的反應感到好笑。
「呢……」小樓頓時羞紅了臉﹔總不能說她是因為昨晚夢見了小鬍子,所以今早心情才這麼好吧﹖這話說出來多丟人啊!
她又不好明言,忙尷尬地轉移話題,「藍大哥,你不是要去交班了嗎﹖我幫你弄了些飯團,你帶著吃吧。」她拿起一旁濾過殘渣的清酒和早準備好的飯團,急急的遞給他。
「你還好吧﹖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藍石城遲鈍的被小樓推著往外走,一臉擔心。
小樓聞言臉更紅了,她敷衍的道﹕「我沒事啦﹗你快去交班了﹗」
「真的沒事﹖」他很懷疑。
「真的沒事﹗你快去開城門,若遲了時辰就不好了,大家都等著做生意呢。」
小樓正色的保証。
「那好吧,你自個兒小心點,別著涼了。還有,別太順著爹,要他少喝點酒。」他又叮嚀了幾旬,才轉身離去。小樓微笑的在門邊揮手,等他人漸行漸遠,她才鬆了口氣。
呼,真是受不了這二愣子。難怪他二十好幾了還沒娶媳婦,遲鈍成這樣,想娶媳婦可難了。
現在才剛過寅時,日頭剛剛升起,小樓在門前掩嘴打了個小小的嗬欠,眼角卻突然瞄見對街有位姑娘癡癡的望著藍大哥已遠去的背影。那姑娘幽幽的嘆了口氣,一轉頭就見小樓睜著大眼望著她。
那姑娘臉一紅,忙急急的轉進對門去。
小樓看得都忘了把嘴合上,差點因此掉了下巴。
哇,不會吧,藍大哥這樣木頭也有人喜歡他?
她記得對門的人家是姓何做木工的,手藝不錯,好像有個女兒叫……什麼來著?
那名字好像和花有關……
叫桃花嗎﹖不對。
小菊﹖也不對。
芙蓉﹖牡丹﹖玉蘭﹖不對不對不對﹗那姑娘到底叫什麼名字去了﹖她明明有聽人提過的。
小樓敲敲腦袋,又望望天空,然後瞧瞧對門,很努力的想著。
突然,她看見對門牆裡冒出來的枝芽,忙一拍手大叫﹕「啊,我想起來了,就叫何青梅嘛﹗害我想了老半天。」
牆上的老貓被她一叫,差點嚇得掉下來﹔小樓驚覺自個兒聲音太大,忙捂住小嘴,笑咪咪的溜進門去!
太好了,改明兒個問問藍大哥的意見,再叫師傅到對門提親去。要不然青梅姑娘若被人定去,她看藍大哥要再想娶媳婦兒就難慼
她這邊笑咪咪的進門,卻差點氣壞了躲在一旁的冷如風。從剛才他就灌了一肚子的酸醋,恨不能飛身過去將那幕小媳婦兒送相公出門的畫麵給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