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我不會演繹愛情,也不懂什麼是愛情,我想神界沒有一個演員能將這兩個字拿捏自如。今天拍攝的這一幕,你在原文裏用到了一個詞,怦然心動。”

玄霖盯著淩澤白,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淩澤白麵對這樣一個認真的玄霖,心跳似乎都有些不正常了。

“我查字典,字典上卻沒有這個詞,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到底什麼才是怦然心動?”

伴隨淩澤白聲音響起的,還有他自己的心跳聲:“就是有那麼一個瞬間,你們碰到了彼此,又或者是四目相對,或者一個回眸,甚至隻是聽他說了一句話,看他落了一滴淚……你的心為此不受控製地砰砰亂跳,在胸膛裏跳,在鼓膜裏跳,在血管裏跳,無處不在地跳。它起於一瞬間,卻可以持續很久,明明是自己的心,從此卻時時處處為他而跳,這就是怦然心動。這樣的感覺,你有過嗎?”

“有,”玄霖說。

“什麼時候?”

“在節目上,你握住我手的時候。”

見淩澤白遲遲沒有反應,玄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模仿淩澤白曾經的樣子,握住了他的手。

“在休息室,你抱住我的時候;在這個房間裏,你穿著便服向我走來的時候;你給我講人是怎樣生活的時候,你笑的時候,每一個時候。”

“你教會我字典上沒有的詞,你讓我體會到什麼是怦然心動,你使我懂得愛情的正確表演方式,在麵對你的時候。”

“我從來都沒有嚐試過,哪怕是在戲裏,所以我也不知道說這樣的話,算不算是一次合格的告白?”

淩澤白久久無言,最後從他手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當他的手抽離的時候,把玄霖臉上的期待也帶走了,隻留下濃濃的失望。

淩澤白舉起左手:“左手看到過去。”

他又舉起右手:“右手看到未來。”

他雙手合十:“現在呢?”

玄霖怔愣:“過去和未來?”

“是無。”

淩澤白說:“每一個算卜者都無法看到自己的過去和未來,當我的左手觸摸到我的右手,看到的隻是空白一片。”

他重新握住了玄霖的右手:“當我觸摸到你的右手時,看到的同樣也是一片空白。”

“而這隻有一個解釋,你的未來與我密不可分,我滲入到你未來的每一個細節,以至於無法從中找出一個我沒有參與的部分。”

神采注入了玄霖的眼睛,他整個神都再次煥發起來,他將手指插入對方指縫,淩澤白反手與他十指相握。

“我這是不是屬於告白成功了?”

“你說呢,”淩澤白無奈地說,“就算不答應,你豈不是還要繼續告白下去?”

玄霖抿著嘴,他大概打算把缺失了幾萬年的笑容一天之內找回來。

反倒是淩澤白愁眉苦臉:“我們這樣做,也算是觸犯天條了。”

“你不是人麼?”玄霖笑著問,“也怕觸犯神的律法?”

“小胭說我是修煉成人的神,但在人間,我也確實想過要修煉成神。所以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修煉成人的神,還是修煉成神的人。”

“興許這才是個真正的輪回,在每個世界都向往另一個世界,美化它,神話它,渴望達到它,等真正抵達了之後,又會覺得失去那個才是最好的。”

“但總會有一個世界,讓你遇到另一個輪回中的神或人,願意為了他,駐足於此,不再離開。”

玄霖握緊他的手:“謝謝你為我從人間趕來,你讓我知道留在這個世界是正確的。如果哪一天你回去了,我也願舍棄永生,與你相隨。”